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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被送到了姥姥姥爺家。沈淺尤其怕熱,午睡時間翻來覆去睡不著。頭頂風扇約等於無,除了發出些老舊的聲響,並不能帶來一絲涼爽。
李雨墨還沒來姥姥家,也沒人陪她玩兒,沈淺發了擰脾氣,不睡覺,一定要吃根冰棒涼爽下,姥爺應下來,帶著沈淺去小區旁邊的便利店。
姥姥家的小區,住戶不太滿,所以這家便利店在隔壁小區和姥姥家的小區中間。夏季炎熱,烈日當頭,大中午除了蟬鳴與烈焰般的日光,街上並沒什麼人。
沈淺外出撒歡,蹦跳著去了便利店門外的冰箱前,低頭挑選著雪糕。姥爺腿腳不便,還頂著本雜誌遮陽往這趕著。
姥爺不過來,沈淺也沒動,站在外面百無聊賴地等著。時不時抬頭看一下姥爺,出聲催促一下。
在她抬頭時,也察覺到了她身邊停了一輛黑色商務車。商務車貼了黑色的膜,沈淺看不清楚裡面,只看得到一個十歲的小姑娘,頭髮簡單的紮起來,面色紅潤,劉海亂飛。她湊了過去,想要整理一下劉海。
但剛往前面走一步,車窗應聲而開,露出小小一道縫隙,僅能看到裡面的人露出半張被墨鏡遮住的臉。
而那人的臉後,還有另外一張臉。他比前面的人臉要高一些,露出了嘴。下巴乾淨柔嫩,是個少年。
前面那人凶神惡煞,讓他往後退,而身後那人,雙唇啟開,喃喃間,用唇語仔細地梳理著兩個字。
救命!
沈淺嚇得身體一動不敢動,待前面那人說完,關上車窗,她聽到了裡面人肉搏擊的悶響。沈淺嚇得渾身僵硬,姥爺這時已經過來。沈淺瞬間找到了靠山,拽住姥爺的手,小聲告訴姥爺剛才看到車裡有人喊救命。
姥爺一聽,抱起沈淺就跑,沈淺嚇得緊緊摟住姥爺。但兩人並未走多遠,就聽到了身後的雜亂的腳步聲。
被人追的恐懼,至今仍讓沈淺瘋狂。腳步聲紛繁雜亂,像亂刀紮在她的心口。她埋頭在姥爺的肩膀,哭得聲嘶力竭。
姥爺腿腳不靈便,跑起來自然不如身後的壯漢。被追上之後,才是整個噩夢的開始。
追他們的只有一個人,手裡拿著明晃晃的水果刀,對準姥爺一刀一刀地扎進去。沈淺被姥爺護在懷裡,聽著刀尖如肉的聲音,雞皮疙瘩混合著她的哭喊,像是世界崩塌。
被姥爺完全護在懷裡,姥爺嘴裡還喊著求求你,可那人手起刀落間,血水噴了沈淺一臉。沈淺睜著眼,滿眼都是紅色。
噩夢纏繞間,不知過了多久,姥爺的氣息已經微弱到可憐,雙臂仍舊緊緊護住她不讓那人傷他半分。
然而那人卻不死心,用力掰開姥爺的胳膊,沈淺像蠶蛹一樣從姥爺懷裡滾了出來。她身上溼漉漉黏糊,鼻間全是血腥味,鼻翼扇動,沈淺滿臉血汙,睜眼看著她面前的那個男人。
這麼多年,男人猙獰的臉,還時時入她夢裡,是揮之不去的夢魘。
那人臉上也是血,因為血水擋眼,還他還用手抹了一把,血汙滿臉,尤其猙獰。那人看到沈淺,並未猶豫,手起刀落。在馬上要扎進去時,不遠處車門開啟,裡面大叫一聲有人,那人收回刀,跑了回去。
車子走後,沈淺抬眼看了一眼車牌號,過去抱著姥爺,哭得撕心裂肺。有人被哭聲吸引過來,報警叫救護車,姥爺被送往醫院搶救。
那時手機並沒普及,何況老人家,去了醫院,警察詢問了沈淺家裡人的資訊,沈淺嚇得神智不清,哆嗦著說出了個車牌號。再警察再問時,才回過神來說了藺芙蓉辦公室的電話號碼。
沈淺渾身是血,孤立無援,硬撐著沒有昏迷過去,坐在搶救室走廊裡,等著姥爺。
恐懼蔓延到全身,沈淺哆嗦著,悶熱的天氣讓她渾身黏糊糊的,像剛剛從姥爺流乾淨的血水裡泡了出來。
“其實姥爺,本來死不了的。”眼淚一點點滑落,像染在鬢間的血,“他失血過多,但他是ciso血型,比熊貓血還稀有,醫院血庫並沒有這種型別的血液。”
“這種血型遺傳性很強,我媽,我姨,我舅,雨墨,吾安,都是這個血型……”
沈淺說到這裡,雙唇再次失了顏色,渾身發抖。
“可我不是啊……”沈淺淒涼一笑,眼淚落下,“我不是ciso血。”
陸琛瞳孔一震。
“我也是那天才知道,我和這個家,是沒有絲毫血源關係的。”
☆、第38章
藺芙蓉當年羊水栓塞,差點丟了命後生下孩子。然而,她還未從產房出來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