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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副樣子,只怕活不過多久了。崔有正的嘴一張一翕,好像要說什麼,不說完不能嚥氣似的。冰兒蹲在他身邊,心裡竟有些楚楚的難受,她輕聲說:“小正子,你是忠心的。”那焦黃的眼眶裡似乎蓄了點水色,淚卻沒有落下來。冰兒又說:“你放心,過往的事就都過去了,沒有人知道了。你家裡的老孃,我叫人送銀子去,一定為她好好地養老送終。”
那雙巧黠閃爍的小眼睛的眼角,突地流下兩顆珍珠般的淚水,旋即闔上,掩住了最後一絲光彩。
作者有話要說:
☆、察糾葛落跑掮客
冰兒站起身,頭腦裡還在“嗡嗡”作響,竭力想要自己平靜下來,此時才發現,那些遭逢大事還能談笑風生的主們都是了不得的高人。突然冰涼的手指一暖,冰兒還在警惕的時候,猛地回頭,原來是英祥,英祥見她這張血汙淋漓的臉,驚得倒退了半步,但和她相扣的手指卻沒有鬆開。片刻驚惶後,他才著急地問道:“怎麼了?你受傷了?”
冰兒經歷這樣的一場劫,猛地見到他,心裡有些說不出的委屈,礙著眾人都在,沒好撲在他懷裡哭一場,只搖搖頭說:“我沒事,是那個人的血。”
“怎麼回事?!”急切的聲音,加上搖撼她的手臂,讓冰兒一時覺得頗有壓力,轉眸瞥見薩楚日勒,臉色繃得跟鐵皮似的,她愈發不知道怎麼說才好。英祥發急,倒是有一個人很鎮定。薩王福晉過來淡淡道:“你也是!什麼事情查不清楚?先讓公主去梳洗一下,喝點酒壓壓驚。”
冰兒這才順著臺階下,回到自己住的地方,葦兒端來水盆,伺候她洗臉更衣,臉盆洗下來是一盆血水,帶著難聞的腥味,中人慾嘔。好好洗涮了幾遍,冰兒才覺得不噁心了。再旁邊怔怔發呆的英祥也覺出其中的不對勁來,遞過一杯水問道:“怎麼了?今兒你說話就有些不對勁,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冰兒忖度著,丈夫這個人,心是好的,但是這事太複雜,又牽扯著他親爹和阿睦爾撒納,可別事情還沒鬧清楚,先和丈夫鬧一場家務。想著便決定瞞他,淡淡道:“前兩日我好像瞧見楚庫爾的身影,心裡存了疑,果不其然今兒叫我發現了他的行蹤。他是阿睦爾撒納的人,千里迢迢到我們這裡來,必然是沒有好事的!”
英祥卻覺得疑惑:“他千里迢迢到這裡,若只是為了刺殺你,似無必要吧?何況……”他沒有往下說,冰兒心裡也明白,阿睦爾撒納那時做出對自己十足有情的樣子來,英祥是個心思單純、推己及人的人,也不會覺得阿睦爾撒納會痛下殺手。不過怕事情扯得太厲害,只好含混說道:“那我也不曉得了。只怪當時情況太緊急,我不得已下了殺手,早知道留個活口審一審倒好。”
英祥不疑有他,安慰道:“當時這情形,哪顧得到這許多!你已經夠智勇的了,換我,還不知鬧出個什麼動靜呢!”
正說著,福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公主怎麼樣?我不放心呢!”
冰兒忙道:“沒事。額娘進來吧。”裡間伺候的丫鬟打起簾子,福晉匆匆進來,也顧不得平常的儀節,仔細看看冰兒的臉,又上下打量她一番:“真的沒有受傷?”
“沒有。額娘放心吧。”
福晉見她說話如常,中氣十足,確實不像受傷的樣子,才舒了一口氣,拍拍胸道:“作孽!怎麼會出這樣的事?公主當時還是應該回身叫人,這樣子孤軍挺進,萬一出什麼好歹——我現在想著還後怕呢!”她亦是個心思縝密的,疑惑地問:“這裡網城都是我們的人守著,怎麼會混進這個人來?看來明日還要徹查。”又寬慰道:“不過橫豎今天我已經重新佈置了巡防,公主府的護衛分兩班,上半夜、下半夜在周圍執勤。王府的人巡視外圍,扎薩克的勇士在網城四邊看守。公主放心,好好睡一覺,不會再出事了。”
這樣的大事,薩楚日勒是扎薩克裡的領袖,最當出來安撫,但此時他心懷鬼胎,在作為小書房的那間蒙古包裡,吩咐他最信任的小廝儀銘在外頭看守,自己進了裡面的套間。這間蒙古包隔層最後,隔音最好,也是最機密的地方。裡頭套間,早有一個人在等著,臉色一樣凝重,見面就打了個千兒:“王爺……”
薩郡王擺了擺手,無聲嘆氣,坐在椅子上,脊樑骨都似撐不住身子似的,慵慵地幾乎癱倒在椅背上,過了一會兒才說:“我讓福晉去瞧公主了,能支走她一會兒,但是我在這裡也不能久待,萬一她回來瞧不見我,又要起疑心。”
巴爾珠爾很謹慎的樣子,垂首答了聲“是”。
薩郡王下意識地拍著案板,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