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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故以前曾經發生過一次;當時實驗中心裝置檢修;有個學生沒收到通知;在裡面做實驗忘了時間;結果被關了整整兩天;放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崩潰了,做了好幾期的心理治療才逐漸好轉,後來轉去了農科院獸醫系。
醫科生膽子一般不會很小;平時很多人在一起做試驗,面對屍體大都不會害怕。但如果落了單,情況就不好說了——畢竟再彪悍的人;和一群屍體關在一起好多天也會覺得驚悚噁心,何況沒吃沒喝的;體力消耗也是個大問題。
而且上次那個學生已經大三了,年齡超過二十歲,這次這個是大一新生,才十七歲,一堂解剖課都沒有上過,完全是個菜鳥!
“你說有人被關在解剖實驗室了?”沐在週一上午的例會之後接到了班長的報告,當時就嚇了一跳,“誰?多久了?”
“兩三天了,週五做完實驗他好像就沒出來。”班長一頭汗,“週末他沒回宿舍,舍友以為他去朋友家了,沒在意,今天早上他連著兩節課都沒來,大家才覺得有些奇怪,推算了一下,週五實驗課之後就沒人見過他了。留值日的女生說那天他主動幫她留下來清理實驗室,她還以為他早就回去了。”
“我問你是誰!”
“巫承赫。”
沐的臉色一下就變了,霍地站起身來,對秘書道:“叫校醫院把急診室空出來,讓心理科主任去解剖實驗室。”
“要不要叫個內科醫生?”
“我就是。”
秘書一呆:“您要自己去嗎?可是半個小時後有一場很重要的學術交流會,十二名從聯邦各地趕來的醫生都在等您作報告。”
“改成酒會,推到今晚,就說我忽然想請大家吃飯。下午你安排人帶他們去參觀一下學校,放鬆放鬆。”
“好的,我馬上去做酒會的預算……”
“不用,我自己掏錢,不要動用院裡的資金。”沐大步流星往實驗中心走去,“叫保衛處把這三天的監控錄影給我發過來,我要看。”
“是。”秘書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他如此緊張,感覺有些奇怪,搖了搖頭,照他的吩咐去安排了。
一行人腳步匆匆趕到實驗中心,助理已經開了大門,忐忑不安道:“院長,抱歉我不知道里面有人,週五下午我家裡有點事,所以早走了一會……”
沐冷冷橫他一眼,沒說一句話,但助理已經被他身上散發出的戾氣嚇尿了,自動消音,跟在他身後往地下一層走去。
“沒人接到他的求救電話?”沐在電梯上問班長,“你們也沒人跟他聯絡?”
“他的舍友菊次郎曾經聯絡過他,說不在通訊範圍內。”班長道,“我們也覺得奇怪,實驗室明明有訊號的,可是現在就是打不通。”
“除了他,那天誰最後一個離開?”
“……不知道。”班長羞愧道,“我走得早,沒注意是誰。”
沐臉色十分不好看,連訓人的話都懶得說,下了電梯直奔解剖實驗室。然而一開啟解剖室的大門,他就愣住了——那個站在解剖臺前哼小曲的貨是誰?
想象中精神崩潰嬌弱哭泣的某人正捏著解剖刀給一具男屍分離膽囊,整個人那叫一個精神煥發,估計撿到一百萬也就莫過於此了。一邊的解剖床上停著一具已經解剖好的女屍,乾淨利落,尤其胸腔,堪稱教學範本。
沐驚呆了兩秒,掃過他正在忙碌的雙手,冰冷的視線不由得浮上一絲驚豔的笑意,然而很快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暴怒——誰讓你把老子的存貨都特麼給剖了?知道這年頭樣本有多稀缺嗎?你都幹了剩下的班級還玩毛線啊!
簡直暴殄天物!沐捂著胸口直喘氣,半天右手點了點班長,又點了點巫承赫,示意他過去把停不下來的某人給摁住,免得自己控制不住出手太重,釀成慘劇。
班長看著血肉模糊的屍體,以及兩手血汙的巫承赫,渾身的汗毛都炸成了煙花燙,哆嗦了半天才踅過去,用一根手指捅了捅他後背:“同、同學,你停一停先。”
巫承赫全身心都投入在解剖當中,被他一戳嚇了一跳,手一抖,一根血管就穿了,大叫一聲:“哎喲尼瑪,我的膽囊!”一邊手忙腳亂結紮血管,一邊右手一伸:“內鏡持夾鉗,大號,快!”
“……” 班長一頭黑線:拜託能不能不要玩得這麼投入啊親!
沐嘴角抽了抽,悄沒聲息地走過來,拿起一把鉗子遞在巫承赫手裡,看他處理好穿刺,分束好血管,才湊近他耳邊陰森森道:“玩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