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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承赫激靈靈打了個冷戰,感覺耳背上的毛毛蟲篩糠似的顫抖著,彷彿受到了巨大的壓制,猛然間反應過來,扭頭,立刻看到沐放大的面孔,嚇得大叫一聲:“啊!”
沐被他的尖叫嚇了一跳,皺眉往後躲了躲,勃然大怒:“叫什麼叫!三天沒吃飯還叫這麼大聲,吃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嗎?”一邊說著,一邊奪下他手裡的解剖刀,修長的手指輕輕一彈便甩在了木質藥品架上,發出“奪”一聲輕響。
兩秒鐘後,木架“嚯啷啷”一聲整個裂成了兩半!
巫承赫被他這一手小李飛刀徹底鎮住,膽戰心驚看著即將暴走的Boss大人,思忖著是應該賣萌還是應該立刻跪下,半天憋出一個老實巴交的微笑:“院、院長,您怎麼來了?”
“我來看你死了沒有!”沐看了一眼被他剖了一大半的屍體,怒氣值瞬間飈紅,對助手道,“去拿個遺體捐獻書讓他給我簽字,下次再出這種事,誰禍害了我的標本,誰就給我躺到停屍床上去!”
巫承赫被他噴了個激靈,腦子裡飛快地輪了一圈,決定勇敢承認錯誤,爭取寬大處理:“我、我不是故意的,院長,我就是被關在這裡很害怕,所以想找點事情分散注意力……我不是故意要用掉您這麼多屍體的,我只是一個人呆在這��幕擰��薄∷潮闋翱閃��閫�櫓怠�
“呵呵……”沐被他如此邏輯崩壞的解釋雷笑了,毫不吝嗇地糊了他一臉的呵呵。
站在門口的三人則被沐的笑嚇得全體驚呆:天哪院長他竟然會笑,雖然只是冷笑,也夠驚悚的了好嗎!
巫承赫轉過彎來,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解釋有點不合時宜,一時不知道如何補救,只能糾結地撓頭。沐笑完了,看著他呆萌的表情,無奈地嘆了口氣,對心理科主任道:“你先把他帶去醫院檢查一下,看腦子是不是嚇壞掉了。”
心理科主任擦了擦頭上的汗,道:“是。”跟班長一左一右架住疑似神經病,將巫承赫拖出了實驗室。巫承赫想了想,覺得自己這大概是保外就醫的節奏,於是順從地跟他們走了。
沐對助理道:“去各處檢查一下,看看有什麼異常,還有這孩子有沒有禍害別的東西。”
助理領命而去。沐站在解剖臺前,仔細觀察著巫承赫的“作品”,視線掃過屍體全身,最後停留在胸腔的位置,撿起一把止血鉗一一檢查他做的切口和縫合,漸漸露出驚訝的神色——阿斯頓醫學院彙集著全聯邦最優秀的醫科生,天才他也不知道見了多少了,但這麼標準的解剖手法還是第一次看見。
這孩子真的只是一個大一菜鳥嗎?
沐丟下止血鉗,想了想,啟動了自己的個人智腦,郵箱裡躺著秘書傳給他的監控記錄。他開啟記錄,以十倍速飛快地播放了一圈,精準地將時間軸停留在週六上午,那時巫承赫正在解剖第一具女屍。
無比流暢的手法,從切口到開胸,從分割肌肉到處理血管,每一個步驟都像老手一樣精準。沐將倍速調低到3,仔細檢視他的解剖過程,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驚訝——這孩子令人驚歎的不只是嫻熟的解剖手法,還有近乎恐怖的解剖直覺,縱觀他從醫這二十多年的經歷,幾乎還沒見過這樣的鬼才!
如果說解剖手法可以依靠模擬解剖軟體練習,這種超乎尋常的直覺只能是天生的,而作為一個長期教育全聯邦最傑出人才的醫學院院長,沐非常清楚正常人的直覺可以達到的上線。
這孩子絕對遠遠超出了這個上線!
沐目光沉沉地看著影片,眼中閃過極為複雜的情緒,少頃,他忽然開始來回撥整三維影片的角度,像是在尋找什麼。最後,他將視線落在了巫承赫右耳的位置,凝神注視他頭髮蓋住的地方。
“院長,我找到了這個。”助理興奮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沐眼神一凌,立刻將影片撥了個相反的角度,擋住他的耳朵,問助理:“什麼?”
“是一個訊號遮蔽器,做得非常精巧,可以遮蔽地下一層所有的無線通訊,包括緊急呼救系統。怪不得他們打不通那孩子的電話,也沒收到求救。”助理遞給他一個小紐扣大的圓片,“這東西應該是軍用的,一般人搞不到。”
沐接過圓片,若有所思,往上衣口袋裡一塞,將面前的全息影片快退,把時間軸調整到了週五傍晚六點五十。影片顯示當時巴隆兄弟和一個白人正離開實驗室,關上門以後那個白人回頭在門禁上鼓搗了一會,之後往牆角丟了個什麼東西。
沐漆黑的眼睛眯了眯,道:“我現在去校醫院看看那孩子,你叫這三個人到醫院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