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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出來的空地,用竹管引水而下,只聞水流如注,月色如銀撒了一地,迷濛只似在夢裡,赫連瑜便站在那如柱水流裡,月色隨著水流,靜靜淌了他一身。
才見他赤著上身,只傳了單薄褻褲,水流自他健壯胸前蜿蜒流下來,所到之處水光瀲灩,她急急撇國臉去,低下頭來面頰已熱。
見是她,赫連瑜一拉主伐,水流才淅淅瀝瀝停了,那水滴仍滴滴答答自他身上滑落下來,只在腳下積了一隅,他道:“怎出來了?”
她瞥眼看向別處道:“看你許久未好,便出來看看。”
他點頭道:“夜深了,各自歇息吧。”
他說“各自”……她一怔,忘了顧忌猛的回臉看他,眸子裡水光盈盈,似有碎星閃爍。他心裡一動,卻蹙了眉,說的很是委婉:“唔,那碗東西味道極大。”
她愣了一下,突便明瞭,捂唇便笑,發上簪的石榴花開得正好,隨著她的動作微微顫抖,他頗是無奈看著她,道:“今晚便分開睡吧。”她已回過身來仰臉吻上去,他身子驀然一滯,只聞她低喃:“我不在乎。”
他低聲喚了聲:“漫兒……”扶住她的臉吻下來,擁了她進房,轉身用手一扯,門“砰”一聲關的嚴絲合縫。
第二日新郎們卻早早起了去到田裡,新娘為自家公婆侍奉造反,赫連瑜天還未亮就被熱情的阿昌族小夥拉了去,她便隨著阿妹進到廚裡準備早飯。
只聞房外一陣喧鬧,她自石瓦房裡探出頭來,赫連瑜正踏著朝霞而來,餘輝碎金子一般跳躍在他俊朗面容上,一路似是鍍了金,阿妹笑嘻嘻的湊上去:“阿哥來啦,阿姐給你做了好吃的。”
赫連瑜頗是意外的挑眉,看過來,眼裡唯有戲謔。
她瞪他一眼,含著笑端了放到院中石桌上,一大海碗裡熱氣騰騰,拂在面上一團霧氣,香味便一在清晨瀰漫開來,阿妹忙將赫連瑜按到石凳上,兩雙杏目瞪著他拿起竹箸不緊不慢吃下。
上官漫殷勤盯著他:“怎樣?”
他坐在石凳上雷打不動,答得漫不經心:“唔,比那黑東西好吃些。”她聞言一啐,她私下裡問了女主人,那黑乎乎的東西叫做蘇子粑粑,用新鮮豬肉燒熟後剁細斬茸然後用酸醋拌勻,再加上碎花生米、豬肝、豬腦、粉腸、芝麻、大蒜、辣椒、芫荽、豆粉、酸水等,攪成糊狀。原是過節才吃的,又因用來試探新郎誠心,分量稍稍調整,聞著臭吃著辛辣,卻是對身體有益處的。竟不想他對此事狠狠於懷,這樣執拗,倒像個孩子,忍笑在他肩上嬌嗔一推。
那纖纖玉指上卻見燙紅的痕跡,他皺眉一把攥進手裡:“怎麼回事?”
她遲疑未答,只聽阿妹道:“阿姐為了給阿哥做飯,把手燙了呢。”說完一雙眼睛好奇的看他神色。
他並不言語,只低頭緩緩在指上一吻……上官漫忙抽回手來,面紅輕斥:“阿妹在一旁呢。”
阿妹已捂著眼兔子一般跑開來:“我沒看見,什麼也沒有看見。”
兩人只是微笑。
夜色寂寞,她沐浴進房,便見赫連瑜一身白袍負手立在窗邊,他身後是星辰滿布的蒼穹,襯著他略顯深沉的輪廓,外族的衣裳他到底穿不慣,還是央農家女主人裁了白布做了這麼一件……見她出神,他轉過臉來看她,眸中帶著些許憐惜。
她只顧著擦乾梳髮,烏髮襯著白瓷一眼的面容,可見笑容恬靜,正是高興的時候,只聽她含笑道:“唔……幫我將木梳拿來……五郎……”
他顯然怔了一怔,半晌笑了,果將木梳捏在掌心,並不遞給她,伸出一手箍住她後腦,修長手指掬起一縷,黑如錦緞,掌心中隱有流光閃過,溼發上尚攜著水珠,滴答淌在他指尖,他低著頭梳的溫柔,終是忍不住彎了彎唇角。
她聽他許久無聲,微側了頭:“聽說你在家中排行第五……”聽聞古夏國大王對他並不喜愛,質子一事看得出來,當前不顧他的安危發動戰亂顯然不見他的安危放在心上,與家中兄長定也不親厚,按他的排行來叫雖是親密,她不知如此稱呼是否妥當,聲音略有遲疑,他探過手來,將她的頭扳回去。
只聞他在身後低笑:“我很喜歡。”
她才鬆了口氣,旋即也笑了。
一切自然而然,他垂首吻她的發,她轉過臉來嬌嗔瞪他,他反倒笑了,拖著她的臉吻上她的唇,他的手越發不老實,探進裡衣來,她氣笑著拿手去擋,氣息卻亂了,吻密密麻麻落下來,衣落簌簌,只覺他指間皆是溫柔,拂過她片片戰慄的肌膚,似是下一刻便要融化了。
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