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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覺出疼,火辣辣的燎著肌膚,彷彿大火蔓延,幾乎能聞到皮肉燒焦的味道,好在沖泡茶水只需七分燙,她手上肌膚才倖免於難。
十指相扣,他手上力道極大,卻又極暖,似是蓋過燙傷,一直灼到骨髓,她忙抽出來,輕輕按住額頭蹙眉道:“今日小弟精神不佳,只怕不能陪玉笙兄了。”
侍從端了冷水來,她輕輕拭過,那絲灼熱猶在哪裡揮之不去,寒爺定睛瞧她,娥眉輕蹙,西子捧心一般的媚態流露,別眼自嘲:“原來寒某還不能讓漫弟推心置腹。”
這是哪裡話,上官漫強打精神道:“小弟若是哪裡唐突了玉笙兄,還請見諒。”寒爺臉色微沉,狹長雙眸一睨,幾絲寒冷掠過,半晌向前逼近一步,卻是笑了:“我最見不得你這樣客氣。”
離得這樣近,他身上蘭香沁鼻,上官漫禁不住後退,他卻捉住她手肘,讓她動彈不得,寒爺眯眼微笑:“漫弟似是怕與我親近。”
他一雙眼睛犀利逼視她面容,只讓她無處遁形,她暗暗吐一口氣,方才笑了:“玉笙兄這是哪裡話,若是不嫌棄,不如我們義結金蘭……”未等她說完,寒爺冷冷轉身:“漫弟只怕是真累了,還是回去歇息吧。”
她不覺驚愕在地,原來他不願意,倒是自己唐突了。
被林平送出寒府,又聞琴聲響起,節奏激越,波瀾起伏,聽的人心裡突突直跳,她不禁想,這寒爺的心思,卻也是極難琢磨的。
“寒爺!”
道之驀然一聲,琴聲戛然而止,寒爺眼簾未抬,只道:“什麼事?”
道之訝然:“寒爺竟因那人一句話動了情緒。”遂壓低了聲音:“寒爺,此人留不得,不如……”他話未說出,卻見寒爺抬起眼來,目光冷如寒冬,道之頓時噤聲,寒爺只撫著琴絃問的漫不經心:“查的怎樣?”
道之這才斂眉道:“卻是未查出什麼來,只知前段日子她一直流連郊外的墳場,其背景身份一無所得,卑職就奇了,難不成她是個孤魂野鬼不成?”
寒爺聞言不由笑了,懶懶往榻上一倚,眉宇間幾分興味:“即便是鬼,也是隻豔鬼。”忽又想起來:“對了,她要的那東西找到了?”
道之笑道:“說起來倒是巧,屬下有個朋友最是喜歡研製怪藥,終讓屬下尋了來,服用後呈現病態,脈象錯亂,又對身體無害,足以以假亂真,寒爺放心就是。”
寒爺點頭:“給她送到府上去吧。”
姝璃宮內儼然另一番天地,花草簇簇,被修剪的整齊擺於廊下,遠遠便聞花香襲來,簷下雕廊畫棟重新粉飾,漆色殷紅刺亮,聽聞姝璃宮原是一位得寵郡主在宮內居所,裝點得本就奢華,後來郡主遠嫁,這宮殿便冷落了,鉛華卸去,漸漸頹廢,顧婕妤被貶棄之姝璃宮,才有了冷宮的名頭,今日容光煥發,彷彿恢復昔日華麗,嫣然立於眾人前。
華燈初上,院內點點燭火如星,上官漫踱出門來,便見清一色宮娥錦裝齊齊一福:“奴婢見過臨觀殿下,殿下金安。”
她走到哪裡,宮女們殷勤跟隨,繞了大半個殿宇,尾巴一般,甩都甩不掉,貼身伺候,果真是個好由頭,在人群中一掃,殊兒倒是躲得遠遠的,低頭斂眉藏在人後。
是了,此中宮女大多來自皇后的鳳棲宮,自是自命不凡,瞧不起無名帝姬的小小侍女,只怕連她這個帝姬也不會放在眼裡。
漫不經心笑道:“姝璃宮不比其他主子的宮殿,各位被指派到這裡來,倒是委屈了。”
果有人不經意的一撇唇,她淡淡一笑:“但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既然來到姝璃宮,就得懂我姝璃宮的規矩,殊兒是我的貼身侍女,日後無一鉅細,向她詢問就是。”
眾宮女似未想到她全然不顧皇后顏面,臉色均是一變,上官漫的話顯然為殊兒漲了氣焰,想來殊兒一口氣憋了許久,揚了下巴儼然一副大宮女做派:“諸位姐妹初來乍到,不諳殿下習性,殿下喜靜,她身邊的一切事物由我伺候足以,委屈諸位姐妹負責殿外灑掃就是。”
上官漫悠悠踱步,聽聞她所說,不禁笑了,這殊兒,倒有幾分架勢。
眾人中當真有不服氣的,低低諷道:“不過一個下賤宮女,在這裡呈什麼威風。”
上官漫倏然止步,轉臉望過來,殿宇幽深,她一雙眸子清澈如寒潭,看著都覺有涼意滲出來,她卻並不說話,只微曬望著。
殊兒笑道:“姐姐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