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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聲音,就會被輕而易舉地喚醒。
她不想被他扶著,就像她不想再在這茫茫人海中遇見他。可是沒有辦法,她掙扎的力量實在微乎其微,似乎沒什麼人注意到她的抗拒,因為她很快就被送到了樓下的車裡。
開車的人車技很好,將車開得又快又穩,然而即便是這樣,到醫院的時候南謹的臉色也已經白得像紙。
掛了急診,很快就有醫生過來檢查。有人幫忙量血壓、測脈搏、檢視瞳孔情況,而她只是不停地冒著冷汗,就連醫生的問話都沒力氣回答。
最後還是趙小天回憶說:“她最近經常加班,有時候飲食也不規律,前兩天還說胃不舒服……哦,對了,我下午幫她買了一杯咖啡,不知道是不是……”
醫生已經在電腦上寫處方,又將列印出來的化驗單遞過去,交代說:“她在發低燒,又覺得噁心想吐,我先開止吐和退燒的針。你們現在帶她去抽血做個化驗,到時候再把化驗結果拿過來給我看看。”
醫生說:“初步診斷是急性胃炎。”
傍晚的輸液室裡只剩下零星幾個病人和家屬。
其實身體這麼難受,本應該躺在病床上輸液,但因為南謹十分抗拒病床,說什麼也不肯睡上去,護士只當她嫌病床不衛生,便只好將她安置在單人座椅上。
護士調好了點滴的流速就走了,剩下趙小天陪在一旁,他十分歉疚地說:“南律師,是我不好,不應該買冰咖啡給你喝。”
南謹輸了液,狀況已經好轉許多,反過來寬慰他:“跟你有什麼關係?是我的咖啡癮上來了,一時沒忍住多喝了兩口,沒想到對胃的刺激會那麼大。”
趙小天說:“醫生剛剛交代了,讓你以後儘量少接觸刺激性的食物和飲品。我以後也會時刻注意的,再也不敢買咖啡給你喝了。”
南謹有氣無力地笑笑:“知道了。”
見她笑了,趙小天這才鬆了口氣,掏出手機說:“我出去給姜律師打個電話報平安。剛才送你來醫院的時候,他正好在處理急事脫不開身,特意囑咐我要及時跟他彙報這邊的情況。”
“去吧。”南謹點頭。
其實她還有點累,噁心的感覺雖然止住了,但仍舊提不起精神來,燒也還沒立刻退下去。醫生開了三四瓶大大小小的藥水,剛才問過護士,全部輸完大約需要兩三個小時。她一整天幾乎沒吃什麼東西,這會兒倒也不覺得餓,只是沒精神。
輸液室裡掛著一臺液晶電視,也不知是誰將頻道調到了本地一個電視劇臺,裡面正上演著情節零碎的婆媳劇,幾個正在輸液的女病人連同家屬看得津津有味,而剩下的兩三個男士則都低頭玩著手機。
南謹這才發現,自己被送來醫院的時候什麼都沒帶,連手機都不在身邊。她百無聊賴地看了會兒電視,幸好趙小天很快就回來了,告訴她說:“姜律師說等他忙完了就趕過來。”
“哪用這麼麻煩。”南謹皺眉,想了想說,“你給他發條簡訊吧,讓他別來了,又不是什麼大事。”
趙小天依照她的意思,編了條簡訊發過去,然後又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來,抬起頭笑著說:“南律師,想不到你怕打針啊。”
“什麼?”南謹愣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怕打針啊。”彷彿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大男生俊朗的臉上滿是興味,“剛才你都難受成那樣了,連話都沒力氣講,可是一聽說要扎針,嚇得像個……”他猶豫了一下,才一邊笑一邊奓著膽子形容:“嚇得像個小朋友一樣。”
“有這種事嗎?我沒印象了。”南謹有點尷尬。
她是真的沒有印象了。方才有一陣,除了胃痛和噁心想吐之外,她幾乎失去了其他所有的感覺,就連怎麼進到輸液室的都想不起來了。
趙小天點點頭,還生怕她不信似的,將每一個細節都還原給她聽:“一次是抽血化驗,一次是扎輸液的針。反正只要一看到針頭,你就拼命往一旁躲,而且掙扎的力氣還挺大,幸好我們三個人都在場,不然護士估計都拿你沒辦法。”
其實他故意忽略了另一個細節沒講出來,南謹不僅僅是害怕打針,甚至已經到了恐懼的地步。明明人都已經昏昏沉沉了,卻彷彿能夠感應到針頭的存在,只要護士碰到她的手臂,她就嚇得整個人瑟縮起來。
他從沒見過哪個成年後的女性會像她這樣害怕打針。她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手指緊緊地抓住身旁的人,像是抓著一根救命的浮木,可憐兮兮地仰著臉哀求。看她那樣子,倒似乎不是要打針,而是在要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