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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思承說:“這個人很重要,目前他還不能坐牢。”
南謹一邊低頭做記錄一邊發問:“這個人是你的親戚嗎?”
她的聲音很平淡,聽不出到底是認真提問抑或是在嘲諷,以至於餘思承都難得地愣了一下,才笑著輕描淡寫地解釋:“他致使公司虧空了一大筆錢,我還沒查到錢的去向,所以現在不能讓他去蹲監獄。”
南謹這時才停筆,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如果牽扯到其他經濟問題,你也照樣可以再請個律師去解決,這和刑事案件並不衝突。”
餘思承說了句“謝謝提醒”,卻顯然並不打算接受她的建議。他又喝了口茶,嘴角掛著一抹意味不明的淺笑,淡淡地表示:“只是查問錢的下落而已,不需要走法律程式那麼麻煩,我只是需要一點時間。”稍稍停了一下,他才換了副認真嚴肅的表情,對南謹說:“這也是我今天過來的目的。請南律師考慮一下,接受我的委託。”
果然是跟在蕭川身邊的人,就連說話的語氣和態度都是一樣的強勢。南謹不禁怔了一下,才又覺得可笑。她忽然意識到,是自己離開他們太久了,所以一時之間倒真忘記了,餘思承這個看上去油腔滑調的公子哥兒,骨子裡卻從來都是狠厲強勢的。
其實還有沈鬱,還有程峰,以及許許多多的舊識,那些常年跟著蕭川的人,他們似乎都是一模一樣的。
五年的時光而已,並不能改變他們本來的面貌。
可她竟然差一點就忘記了。
會客室裡的中央空調冷氣強勁,南謹只待了一會兒,便覺得一陣陣發冷。而且那半杯冰咖啡並沒能拯救她萎靡不振的精神,反倒讓胃也變得難受起來。
有些東西,似乎因為遠離得太久,於是變得難以再接受。
她強忍著忽然湧上的不適,轉頭低聲吩咐趙小天:“麻煩幫我倒杯溫水進來。”
趙小天出去後,她垂下眼睛緩了緩才說:“最近我手頭的案子也比較多,關於這個委託我需要評估一下,最遲兩天後給你答覆。”
結果餘思承還沒表態,倒是另一個人忽然開口了:“南律師,你的臉色不太好,不舒服?”
這是蕭川來到這裡之後說的第二句話,卻令南謹不禁愣了一下。
其實她知道,雖然他方才始終保持著沉默,但他一直都在用一種不動聲色的目光看著她。在她與餘思承交談的時候,他就那樣靜靜地坐著,冷峻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她只好藉著做記錄的機會低下頭去,以為這樣就可以避開他了,沒想到他還是察覺出她的異樣,並且直截了當地問了出來。
只是,他的語氣很平淡,並不像是關心的樣子,彷彿只是隨口問問而已。
南謹強自撐了個禮貌的笑容:“我沒事,可能有點感冒。”
說話間,趙小天已經端了杯溫水進來。她勉強喝了一口,又將手掌緊貼在溫熱的杯壁上,卻仍壓不住胃裡翻湧般的難受,以及周身泛起的陣陣寒意。
她想,自己恐怕是真的病了。
幸好這時蕭川站了起來,餘思承也跟著站起來,看樣子是準備走了。她放下水杯,身體剛想動一動,卻只覺得眼前一陣發黑,一時之間也分不清是哪裡更難受,噁心的感覺突然翻江倒海般襲來,雙腳軟得根本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
她隱約聽見趙小天在旁邊叫了一聲,但是耳朵裡嗡嗡直響,聽得並不真切,眼睛也是花的,黑一陣白一陣,額上還冒著冷汗。要強忍著胃裡泛起的噁心已經是件十分艱難的事,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就在這時,有人伸手扶住了她。
或許是趙小天,又或許是另一個人,她閉著眼睛不敢睜開,想吐的感覺一陣強過一陣,唯恐下一刻就會真的吐出來。
對方的手很有力,溫熱的掌心貼在她隱隱發寒的胳膊上。她藉著這股力道,努力想要穩住身體,就聽見耳邊又有人說話。
這一回,大約是因為靠得太近,她終於聽清楚了。那道清冽的聲音在說:“她需要去醫院。”
似乎他還說了句什麼,她卻怔了一瞬,然後便只想要抽開自己的手臂。
昏昏沉沉之間,她覺得既可悲又可怕。
哪怕自己已經難受成這樣了,竟然還能在第一時間就聽出那是蕭川的聲音。這麼多年沒見,他只需要開口說一個字,她就能立刻聽出他的聲音。
原來有些東西早已滲入骨髓,埋在血管的深處,那些自以為是的遺忘,其實不過是它們暫時沉睡了而已。如今只需要一個背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