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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之如飴,總而言之,一個有秘密的人,活著總是不太容易的。
猶是因為每況愈下的殘破軀體,奇經八脈更是自幼損傷嚴重,一旦妄用五成以上功力便會牽一髮而動全身,五臟六腑皆受牽連。江陵自幼因為體質所限,只因經脈受損嚴重,每次內力齊聚不久便自散去,縱使悟性超群卻也無法修習最為高深的內功心法,所以只有百倍努力願為細水長流。江陵深知自己真氣渙散內力不聚,為了支撐虛弱身體日常行動已是皆有消損,因而平時總是輕身緩行不尚武力。
然而此時此刻,江陵卻是毫不猶豫將體內渙散四處的真氣強行聚集,一併貫注雙手掌心,從掌心流出的氣流如一股清泉湧動勢態溫和,不急不緩源源不斷流入靳清冽的體內。少女一動不動的癱軟身軀不經拒絕,對這股來自外界的異己力量毫無抵抗地全盤接受,但是外在情況此時卻似乎仍舊不容樂觀,實在是尚未看出有絲毫起色。
少女的玲瓏軀體不起漣漪,沉靜安穩坐於溪底,任由清冷的溪水恬靜穿流周身,只有低吟般的如絲輕喘似是隨著澈水明風遠流天際。烏黑亮潔的縷縷青絲縈繞身側,些許掛著淋漓的水珠貼於胸前,些許隨著閒寧的晚風浮於溪面,在光後的月色下泛著皎白的珠光。
落花已作風前舞,流水依舊只東去。清逸瀟灑的少年袒/胸/露/懷衣不蔽體,楚楚動人的少女身無寸縷玉體橫陳。手掌遊移觸及少女肌理細膩的寸寸背脊,在二人肌體相貼的對比之下,少年略顯粗糙的手指卻又好似有些煞了風景。此時若有好事之人此間經過,定會大為感嘆不已,這溪流不單連亙不斷源遠流長,更有一淌而過的活/色/生/香盡攬眼底,冶豔畫面實在世間難尋。
不經意間,少女的酥胸愈見起伏,鼻尖亦似有了強烈的呼吸慾望,周身印染的赤紅浮腫逐漸消散,少女此時已然重新擁有了溫香軟玉般的細嫩軀體,手臂背脊竟似逐漸恢復瞭如玉石般光滑潤澤的雪白柔肌。
靳清冽嘔出一口混雜著不明黑物的粘稠汙血,一聲輕嚶重心不穩,身子後傾跌入江陵懷中。
作者有話要說: 危機就此結束了麼?
不會那麼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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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蹈刃不旋
清清涼涼的水,滴滴答答地落,如斷線的珍珠從少女的清軀之上徐徐傾下。淡眉如秋水,玉肌伴清風,混雜著秋意的晚風瀟瀟灑灑,似與這動人的出水芙蓉互生傾慕難捨難分。
江陵將靳清冽的身軀緩緩置於溪旁一方算不得平整的土地,雖然赤/身/裸/體地平躺仍會感覺不適,但總算膈人的碎石還是少了些。摸過靳清冽汗溼的薄衫,江陵慰藉一笑,衣衫似是已被徐風自然吹乾了不少。明月持立英姿,晚風不改颯爽,江陵為靳清冽仍然裸/露風中的身軀輕柔遮蓋了薄衫。
許是無心之失,亦或任意而為,少年斑駁的指腹又一次觸碰到了少女半露的香肩,平滑而淨白,細膩而綿軟。曾經淡然從容清心寡慾的少年,如今飛揚灑脫情竇懵懂的少女,他們竟然已有了不可磨滅的肌體相觸。
江陵突然有了大膽衝動的僭越之舉,與靳清冽相處已是二日有餘,可他竟然還不知道她的模樣。他的手早已發覺到了她的水沉為骨玉為肌,可他仍舊不知她的容顏是否一如自己的想象,燦如春華皎如秋月。他想要“看看”她,以他自己的方式。
江陵從不是優柔寡斷的性子,就如方才涉及生死的危急情況,他可以對那些所謂的男女授受不親不屑一顧,他也可以行所無忌地拋卻紅塵俗世的禮教束縛。可偏偏就在此時,在他的手指移至了靳清冽的臉頰之際,他卻又開始舉棋不定。他的手指懸空,定格在了少女面龐上方的一點。少女愈見濃烈的呼吸此刻正肆無忌憚地噴灑在他的指尖。
江陵竟莫名生出了些許怊悵若失之感。反正他是個眼前一片漆黑的瞎子,世間萬物各色人等,他是什麼也看不見,他根本不知何謂美醜。即使靳清冽是美若天仙,亦或是其貌不揚,或許更甚乃至灰容土貌,這又與他有何干系!
江陵無奈苦笑一聲,將懸空的手指訕訕收回,本已激越的神色霎時黯淡無光。他千方百計不顧一切去救她,只因為她已代替她的父親成為了這次任務的目標,他只有將她活著帶到燕王面前才算是不枉此行。這些年來,他以為自己本已成了薄情寡義之人,因為他深知自己的處境堪危,他還藏有許多秘密,他想要活得再長久些,便要選擇放棄那些與生俱來的情感。 他一次次訓誡自己,自從踏上了這條不歸之路,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