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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不能拖泥帶水夾帶私情。
江陵的神色回覆了一如既往的淡漠平和,一雙本就無甚神采的眼眸就這樣寧靜地“看”著眼前在地上沉沉睡去的少女,似是在冷眼旁觀一件與己毫無關聯的沒有生命的事物。冷眼旁觀,緘口不聞,即使是對世間眾生無所不在的笑意,也並沒有多少真情實感的流露,他憑藉著寡薄的情感博得了玄衣的賞識與器重,他離行進燕王身側已經越來越近。
可江陵的受重也遭致了罌鵂的妒忌,她本就是心狠手辣的女人,她一早就想他死,她為了達成目的,可以無所不用其極,雖然如今她殺不了他,可她可以破壞他的計劃,所以她轉移向靳清冽下手。江陵的臉上又現出了一番令人琢磨不透的憂鬱無奈,現在他只要有保證靳清冽還活著,還有利用價值,對他來說,這便足矣。
風中又傳來了不遠之處小傢伙透著努力的哭聲,那裡還有一條頑強不屈的生命。江陵不再遊移不決,卻也執意不再觸碰靳清冽暴露在外的肌膚,只是用手擔著少女的輕衫,抱起靳清冽復向馬車的方向行去。
江陵依然是行的頗為吃力,可他的唇角卻又掛起了自始自終淺淺的笑意,他毫無掩飾地嘲弄著自己懷中的少女,卻並非惡意為之:“習武的姑娘周身勁骨,身材雖是不同女子不可比擬的纖細窈窕,可斤兩卻仍舊是比尋常人要沉重了許多。”
嬰兒的啼哭之聲愈發刺激著耳畔敏感而尖銳的神經,聽得久了,卻也實在有些煩心刺耳。距離馬車數十米之遙的時候,江陵忽地放慢了艱苦前行的腳步,因為他聽到了另一種異樣的陌生聲音正伴隨著這經久不絕的啼哭聲源悄然而來。
耳際前所未聞的聲音,代表著是敵非友的生人,隱匿著藏身暗處的偷窺,更喻示著洶潮暗湧的危機。然而可怕卻也好笑的是,這些陌生的聲音似乎正對這兩個衣衫不整行徑親暱的少年男女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亦或是有著或多或少的莫名企圖。
神秘莫測的來人此時正潛伏匿於馬車之上,窺探著眼前這對窘迫異然的少年男女,亦監視著他們不可告人的一舉一動。來人不僅僅止一人,嬰兒猶在其中一人懷中聲聲哼啼。他們的面容皆盡隱於黑暗,老少不分,雌雄莫辨。
“少主人。看這孩子與老裴所述相符,失蹤之時就是此番打扮,應該就是老裴家的孩子無疑。”馬車之上,本自深沉渾厚的男聲此時卻故意更加壓低了嗓音。他早已前前後後裡裡外外一處不落地仔細搜尋了這輛不能再過尋常的馬車,除了此時懷中啼哭的嬰兒與一支打磨精緻的竹製手杖,車內再空無一物。
“嗯。藍緞襁褓,耳後黑痣,確實是老裴家的孩子。”另一個與男聲距離甚近的聲音似是在垂首檢視確認,音色聽來婉約清揚,卻又故作沉穩凝重,是與男聲截然不同的女子聲音。
“少主人,我們此番出行只為尋人而來。既然如今孩子已經尋得,我們還是不要再在此地多做停留為好。”男人低沉的聲音似乎透著些許憂慮的意味。
“擎風,你怎麼總是如此囉嗦!”女聲似是已變得有些焦躁不耐,“你若是怕了,不如現在就回船上去吧!”
“可是少主人,老太君有令……”男人壓低的聲音不禁難以自控地提高了一些,隱隱有些不安的成分,“要我片刻不離少主人左右,時刻看護少主人行徑,此番出行更不得讓少主人惹是生非。”
“什麼叫做惹是生非!你就知道時時搬出外婆的命令來威脅壓迫於我!”女聲似是對男聲的苦口婆心嗤之以鼻,言下之意卻是信心滿滿矢志不移,“我告訴你,現在這就叫做,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這無恥的賊人竟然膽敢在我莊內偷拐無辜嬰兒,實在是惡貫滿盈罪該萬死,看我還不替天行道為民除害,將這夥賊人一網打盡!”
“可是少主人,太君她確實是說……”男聲仍想堅持不懈再做勸導。
“噓,擎風,別出聲,賊人似是回來了!”女聲對男聲的勸解充耳不聞,似是已經下定了百折不撓的鬥爭決心,“我們躲入車中伺機突襲,定能殺他一個落花流水措手不及!”
“少主人既然想要見義勇為懲惡揚善,擎風自然誓死相隨。可是此法雖然聽來甚妙,但似乎又有些不夠光明正大……”男聲雖在一旁自說自話小聲嘟囔,卻還是跟隨女聲閃身車內。
“你懂什麼!”女聲對男聲的擔憂頗為不屑一顧,撩開車窗的簾幕凝神望向車外,似是已經成竹在胸,“這叫非常時期非常方法,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對待此種惡徒敗類,又何須什麼光明磊落的俠義手段!”
數十米外正自行來的身影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