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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樓上的火把都熄了,且看一下來船來意,看著船的樣子,倒像是番人的海船。”
烽火臺上的人聞言都沒有妄動,又靜觀了半晌,約摸是四更兩點時分,那些奇怪的海船算是直挺挺朝著烽火臺所在的小漁村靠了過來,這些人才大聲喝問制止來船,還派出一隊兵丁如臨大敵地下去巡查。
……
“這位太尉,我等是南洋來的大食海商,遭了風災,船磕破了,原本想去福州港,如今怕是到不得了,也不知貴處是何地界,因為不熟地形原本也不敢深夜亂闖,見你們這兒有燈塔火光,誤以為是港口,這才過來歇息修船,萬般事宜還望這位太尉行個方便。”
張隊副被自己的正職什將派來和那些不知何處來的怪船乘客交涉,剛剛走近面前,那些人中為首的一個高大漢人就謙恭地迎了上來,一邊說著一邊來握他的手,張凱但覺手中一硬,似乎是塞進了兩個金銀鑄幣,他雖然沒啥文化見識,但是也知道黑衣大食國的商賈喜歡把金銀鑄成錢幣,和漢人用銅錢一般使用,因此登時放鬆了一些警惕。
何況,這人顯然是個精乖的傢伙,張凱明明只是一個隊副,軍官中最低階的存在,對方卻一口一個太尉,實在是讓他心中暗爽,戒備自然更松。
“去福州城?那裡可是越賊的地盤,爾等去那裡經商,莫非是通敵不成!”
張凱一聲喝令,十幾個配合演戲演慣了的雜兵就端著長槍齊晃晃地扎過來,逼住對面為首那個漢人大個兒的周身,乍一看去倒也威勢驚人。
“什麼?此處可是清源……留節帥的地盤麼,我們迷了方向,貴軍果然都是虎熊之士,有話好說,其實我們都是普通海商,和誰做生意不是做呢,貴軍的大人們能夠吃下貨物,這買賣一樣做得,我們的船壞了,到不得北方,雖然那裡出貨貴一些,但是我家主人也會願意饒幾成利錢的……”
“混賬,這就想打發我們混過去了麼,把這些通敵奸商拿下,交去防禦使大人那裡處置!”
“大人且慢、且慢……容我與我家主人稟報一聲,定然有所表示的,千萬不要傷了和氣我家主人就在後面那艘船上,這不已經上岸了。”
張凱身後的陳二蛋等一行兵丁看著那個漢人通譯轉身走去,心中沒來由一陣鄙夷“張頭兒,你說那人,明明是個漢人,只是跟著大食人做生意當個通譯,為何也做大食人的打扮,黑袍罩身,連後腦勺都不露。”
“這你就沒見識了吧,我聽人說,那些大食商人雖然貪婪,但是有一幢習俗很是怪異,就是喜歡別人信他們的教,就和我們信和尚道士一樣,本國治下如果不信的,就要多交人頭稅,這些海商雖然沒權抽稅,但是你信了的就能多拿幾成工錢,這幾個漢人,看來都是些沒節操的軟蛋!為了多幾成工錢連祖宗信啥都不管了!”
“張頭兒果然見多識廣,弟兄們又學了個乖一會兒他們如果拿來孝敬,少不得讓張頭兒多拿幾份。”
張凱笑罵著作勢要打那些起鬨的兵丁,鬧了一陣,見那個大個子漢人領著一個髭髯茂盛的大食人碎步走來,開出了新的條件。
“這位太尉,我家主人說了,銀錢我們實在不多,因為還沒出貨,所以不曾兌現,如果太尉願意為我們安排賙濟,我家主人願出龍腦香藥……一百斤,安息香藥……五十斤,不知太尉……”
“一百斤?五十斤?你打發叫花子吶!我們這些粗人,拿了香藥,卻讓我們去哪裡出貨?你們剛才還掏的銀幣,難不成就這麼幾個!”
張隊副見那商人要拿香藥買路,不由得一陣焦躁,雖然沒讀書,但是憑著活了幾十年的人生閱歷,他還是悟得出懷璧其罪的道理的,自己一個最低階的軍頭,拿了這些外藩的香藥又沒渠道變現,貿然找不熟的人出貨說不定還會捅漏了自己勒逼索賄的情節,自然不如金銀實在。尤其是對方一開始使了銀幣,現在又來說給香藥,這個心理落差自然讓他要咋呼一下。
“太尉莫急~有話好說!”那個大漢似乎有些焦躁,趕忙制止了張凱發飆,溫言解釋道,“銀幣確實有,不過那是要帶船進關完稅的,如果不夠了的話,我們的船隻怕……”
“你這賊廝鳥,好不曉事!那越賊的市舶司自然是鬼門道很多,我清源軍節帥麾下,不拘你是銀錢還是貨物,只要上……一成半的稅,就可以進泉州城貿易的,你銀子不夠,交香藥也是可以抵稅的但是大爺這裡可不收香藥!”
“果真如此麼?那便好說了,只是關於價錢……還望借一步說話。”
話說到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