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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回不得泉州,大不了率領殘部南下,和陳將軍合兵一處,至少還能保有漳州一州之地。”
“全軍移屯泉州西門外20裡的豐州鎮,派人回莆田宣諭,只押運大軍十日之糧南下與我會和,莆田倉內其餘存糧,全部開倉散於莆田百姓吧。如果到時候泉州還無隙可趁,那就徐徐而退,撤往漳州。
莆田的前軍存糧與其燒了以免吳越繳獲,還不如便宜了百姓,錢仁俊到時候如果再從百姓手中搜刮一盡,那也至少會讓吳越人盡失八閩人心!”
留從效既已定計,下屬自然只有執行的份兒,此後兩日,泉州軍一邊移屯大營、佔住泉州西面南下的要路,一方面不緊不慢地打造攻城器械,希冀萬一有可趁之機,另一方面等著莆田的輜重隊運糧南下,為大軍提供足夠撤往漳州途中所需的糧草。
臘月22日這天,運走了大軍所需行糧的莆田官倉開倉放糧,約摸一千餘石剩餘的陳米爛谷被分給了莆田縣城周邊的福建百姓。莆田等地也有兩三萬人口,平均每戶也分到了好幾十斤糧食,雖然是最後倉底的陳谷,好歹也讓人心為止一振,多有鄉丁村夫自相結保,願意為留從效阻擋荻蘆溪以北的吳越人——這倒也算是留從效的一個意外收穫了,只不過當時他並不知道。
第27章 塵歸塵土歸土
臘月十八日夜,泉州城西的留從效軍大營裡,連夜的營火都未曾熄滅,大軍把十日的存糧全部烹煮成熟食,隨後取出一半讓士卒自行捆紮攜帶,做成“攜行食”,剩下的少部分依然裝車,用駝驢、駝牛牽引運輸,做好了南下退守漳州的一切準備。
留從效已經防備到了自己一旦真的撤軍繞過泉州南下之後,泉州城裡的吳越軍有銜尾追擊、趁亂掩殺的可能性,所以自然要儘量減少輜重車輛等行動遲緩設施的數量規模,以便輕裝簡從。
忙過了大半夜,在黎明之前,留從效的兵馬拔營起寨,往南徐徐而退,軍中將校心情複雜,看著很可能永遠都回不來的泉州城,心情複雜。
留從效本人的家眷在吳越軍殺進泉州城的時候被斬盡殺絕,但是軍中諸將除了張漢思等少數幾個留從效的鐵桿死忠之外,其餘將校的家眷並沒有遭到清算,如今還在泉州城內,此去南下,只怕這些泉州軍將校士卒會一生都難以再見家人。士氣,在出發的那一刻,受到了沉重的挫傷。
人銜枚,馬勒口,從卯時出發,慢慢走了大半個時辰,到了卯時三刻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漸放亮。正在埋頭行軍的留從效大軍的南面,出現了一彪人馬,當先一面大旗,打出一個“陳”字。這支隊伍多打火把,絲毫沒有黑夜行軍時那種試圖隱藏蹤跡的企圖。
前軍將校紛紛揉揉眼睛,如此大張旗鼓,難道是漳州防禦使陳洪進來出兵接應了麼?前軍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快速迎上去。
對面陳字帥旗之下,一名身穿黑甲的武士策馬出陣,突前飛馳,在奔到留從效軍前數箭之地時,掏出一個形似喇叭的銅質鐵圈,對著對面高聲大喝。
“我乃吳越國富陽侯麾下指揮使顧長風,陳洪進已經歸降我家小王爺,漳州已是我吳越國疆土,爾等還不速降!”
泉州軍前隊聞言震驚不已,一時不知是該信還是不該信。但是時間已經不容許他們多猶豫了。背後的泉州城內,數千吳越軍大開西南二門,蜂擁殺出,驅趕著一隊泉州軍軍官的家眷為先,呼兒喊女讓大家投降歸順。南面陳洪進也在晨光之中親自出面,站到陣前喊話,背後的兩千漳州軍列陣嚴謹,顯然是要堵截留從效,到了這一步,泉州軍中任誰都知道大勢已去。
“陳洪進!我待你不薄!爾等安敢……”留從效騎著一匹黃鬃馬,站在泉州軍前,以鞭鞘怒指兩百步外的陳洪進,怒聲喝罵。
“節帥——請容許末將最後稱呼您一聲節帥——並非我陳洪進忘恩負義,只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如今的形勢,已是必不可為,垂死掙扎,也不過是讓我閩中男兒多死數萬,於事無補。遙想當初,節帥您率眾起兵,也不過是因為唐人虐民——唐國稅賦,閩地重於淮、贛;唐國徭役,酷刑,閩地亦多於淮、贛。唐國徵閩軍馬,均要建州民眾供給。”
兩軍陣前,陳洪進侃侃而談,先是短暫地回顧了諸將一起舉事的前後,引起了大家的共鳴,隨後話鋒一轉:“而如今吳越人與南唐大有差別,秋糧入庫之前,吳越人在福州確有重斂於民,但那不過是一時轉運不利,如今吳越人別造新式海船,海路轉運便利,今年入冬,已經在福州陸續入庫庫糧20萬石,且開倉賑濟福州流民以安時局——吳越水師能隆冬浮海而來,奇襲泉州,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