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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出了許多旁業,百姓自陛下昔年繼位為吳越王時,就逐步有逐利之民棄糧秣而種桑茶棉諸物。尤其是那年工部樊郎中在廣東推廣桑基魚塘後,雖僅兩廣便新得兩三千萬畝由沼澤溼地改成新田、魚塘,卻盡數無法種植稻麥,不是種桑養蠶,便是種蔗榨糖、或諸般賺錢果樹竹林;影響頗劣;後來兩浙也漸漸為此風所影響。
如今朝廷陡然增了糧秣需求,臣以為不如由朝廷出面,略增商稅,並抬高常平糧倉收購官價,定然可以使部分已經棄糧種棉麻的百姓重新種糧,數年之內讓朝廷各項所需收支平衡。”
錢惟昱聽得很認真,嗣後不入紫宸殿歇息,才喟然長嘆:“孫卿果是有心了,這件安民招撫的事情便交給你去辦吧。另外中原百姓若有中了土豆的,也要及早宣導勸慰他們從朝廷購入種糧,如今暫免三年‘專利稅’,三年後河南齊魯百姓也要一體繳納專利稅,不可寒了航海探險豪客的心,畢竟我大明以海立國的國策不能變,不能因為得了中原便侷限住了自己的眼光。”
對於這些敕命,孫晟心中倒是頗不以為然,畢竟他是一個儒學中毒甚深的人,對於國家以航海貿易為本還是農本,多少還是傾向於重農抑商。原本大明佔據南朝,以商為重、尤重水師、航海,尚且被孫晟以為是“北人擅騎,南人擅水”格局下發揮吳越和大明固有特長的一種權宜之計,如今既然得了中原,數年內就能一統天下,怎可不拿出“天下共主”的心態呢?其實不光孫晟這般想,大部分只要不是兩浙閩廣出身的、後來投奔投降吳越、大明的官僚,只要古板一些的,都有這種想法。
“陛下,臣以為如今天下已然定鼎,那些事急從權之法,著實應該改良……中原百姓既然在北宋時已然得了一些種植土豆、玉米之利,得以多贍人口。北宋朝廷對此不過是增派糧稅,然也不曾收取‘專利稅’以損民肥海商。若是大明來了之後反而增收此稅,豈不是反而把因為趙炅逆賊搜刮而倒向我大明的民心重新推了回去?陛下不可不查啊!臣以為讓百姓從朝廷手中採購土豆種塊之法斷不可取!”
錢惟昱面色一下子冷了下來,他沒想到孫晟跟了他也有十年了,居然還沒腦子轉過這個彎來,看來自己不讓太子跟著這些腐儒學價值觀實在是做的太對了,否則大明如今的基業若是自己死了,而資本主義在自己有生之年又沒發展成熟的話,說不定漢人又要從一線閃光的藍水民族回到黃土民族的腐朽老路上去了。
“孫卿慎言!卻是朕忘了告訴你了——根據工部樊愛卿所實驗,土豆一物,若是以莖塊繁衍,兩三年後,便會因為芽尖毒素聚集,逐年減產,至第五年,少則減產一半,多則減產七八成——至於如何脫毒之法,朝廷暫且不會公佈,但是隻要百姓多從朝廷購入新鮮種糧,則定然可保產量無虞。若是民戶不願意在朝廷登記備案種植專利物種的,到時候便忍受一年減產之損失,再來低頭好了——至於逼民向海,開拓四方之國策,在我大明將來便是萬年祖制,絕不是什麼權宜之計!南山可移,此法不變!”
475。第475章 六代史
孫晟最終還是沒能勸動錢惟昱,對於專利稅制度的堅持絲毫沒有鬆動。又恭聆聖訓了一會兒,便垂頭喪氣自去辦事,招撫賑濟不提。不過五七日,汴京城內好歹剩餘人口都大致統計了出來——城外各門列著舍粥的棚區,每日上千大桶玉米粥土豆粥摻雜著稻米施捨,凡是領粥的第一次都要登記籍貫所在,這才收拾得利索。
在這期間,也陸陸續續有原本趁著兵荒馬亂聯絡親信伺機留下的北宋舊臣,凡是不想給趙炅繼續賣命的,如今也都出來透過孫晟的渠道投奔新朝。錢惟昱耐著性子每日尋到便接見一番。小官執事總有過百之數,卻是不能原職留用,要麼降一級,要麼日後重新參加大明的科舉,凡是降級任用的,則是在原本負責領域內給空降過來的大明科班出身官僚打下手,這些降官也是不敢有怨言的。
原本在宋廷做到侍郎、都御使、翰林以上級別的文臣,因為投奔而來的人數較少,錢惟昱倒是可以特事特辦,基本上給他們行政級別待遇不變的情況下安置,只是因為和大明本身的六部九卿翰林位置重合,故而只能是先副職或者閒職安排。徐徐算來,也就是陶谷、薛居正這些執掌禮部和翰林的、原本就極力反對趙炅遷都西幸的文官伺機窺便留了下來。另外便是那些在五代時至少已經侍奉了三個朝代、對於改朝換代無所謂,只要誰佔著汴京就給誰賣命的老臣,如劉熙古之類;又或者是那些雖然在趙炅一朝已經位在中樞,然而惡了趙普或是盧多遜的老臣,如沈倫。這些人大多都已經五六旬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