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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也做不了幾年,錢惟昱一一特辦安頓。
尤其是在趙匡胤一朝時,就被任命修《五代史》的薛居正,在投降之後得到了錢惟昱特別的接見,其中也難免頗有尷尬之處。只見接見薛居正、陶谷的那日,錢惟昱端坐紫宸殿上,也不讓別的大明朝臣陪侍,只有孫晟一個文官在場,免得降官覺得丟人。而後錢惟昱才氣度雍容地開始問話:“素聞薛卿學問深湛,大宋太祖皇帝時,便受命修《五代史》,不知可有此事?”
“罪臣惶恐!北地文教殘敗,武人當國,罪臣這點微末學問,若是放在南朝,定然是車載斗量的了。也只是忝列北朝,才得以略得伸張而已。至於印�招尬筆芬皇攏�聳俏裟暾鑰鎵吩�胱鋶佳約埃�凳恰��凳恰���
“事到如今,還有甚不可對人言的,薛卿但說無妨,朕恕你無罪。”
“多謝陛下贖罪!當年趙匡胤卻是對罪臣言及,說陛下心志素以‘君子不居下流’自處,如此恭順朝廷而依然自守不降,許是因國朝立國不久,不知天下人心定否。若是能修成《五代史》,使宋得大義正朔之名分,告天下亂世凡五代而終,則陛下庶幾有望來歸……今日思來,此論自然是虛妄之談了。”
“是何言哉!何謂虛妄!宋太祖皇帝昔年起於高平,達於驅逐韃虜,朕昔年對他自然是仰慕得緊。若是大宋真個能掃平四夷、八方藩鎮,朕當年未嘗不會納土歸宋,以減天下百姓無辜殺傷!然嗣後趙炅弒君殺兄,橫徵暴斂,殘虐蜀地,孟昶見誅,朕見天下無主,不得已而起兵,豈有他哉!薛卿此言,莫非以為朕早年便素有不臣之志耶!”
薛居正聽到這個帽子扣下來,登時雙膝再次一軟,噗通跪倒,磕頭如搗蒜出血,“陛下仁聖,古今未有!是罪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臣罪該萬死!”
一邊說著,薛居正乃至身邊一起恭恭敬敬地陶谷,甚至站在上首的孫晟,都是心中大汗不已,心說世上居然有如此無恥之人,到了這一步都奪了天下了,依然如此愛惜羽毛,絲毫不授人話柄。曹操桓溫等輩古之奸雄,不及當今聖上多矣!
錢惟昱面不改色,不讓人看出一絲喜怒,轉而淡定地勸慰薛居正說:“朕相信薛卿不過一時口誤,定然不是真心如此想的。不過今日既然來歸。便在禮部繼續修個纂修之職,到時候自然可以在閩王屬下一此稿為原本,續成《六代史》便是,薛卿可願為此?”
“閩王殿下治史之嚴謹,學問之淵深,詩文之瑰麗,罪臣在北國也是素聞的。能夠得在閩王屬下為國效力,實在是不勝之榮幸!”
兩人口中所說的閩王,自然是錢惟昱的十三叔錢弘儼了。歷史上錢弘儼空有一身學問,卻因為北人得了天下,他只能修修《吳越備史》,如今局面倒轉了,《六代史》的總纂官自然是非錢弘儼莫屬了。
錢惟昱又安撫了降臣一陣,也頗得了些題外話的見聞:比如說從陶谷等人的言辭中,錢惟昱大略知曉了說是北宋朝廷除了武將為保自己地位,多選擇跟著趙炅撤走外,文官其實還有更多願意在北宋遷都這個當口投降大明的。便是位在趙普之下不遠的盧多遜,其實原本也動過這個腦子,只是盧多遜此人文名德望不顯,在趙炅一朝全靠揣摩上意爬上去的,得罪人又多。若是投降了大明,那麼沈倫、劉熙古、陶谷之類因為文名德望較高,在新朝地位肯定比他盧多遜高,如此一來,被一堆仇人騎在頭上,那日子還怎麼過?故而盧多遜雖然已經不看好北宋,卻不得不做趙炅一條繩上螞蚱了。這樁事情錢惟昱聽了也就一笑置之,他對於盧多遜之類阿諛奉承之人本來就沒什麼需要重用的地方,不願意來正好。
……
整個七月裡,錢惟昱便暫且駐紮在趙炅留下的偽皇宮內,整合新佔領區的安撫工作,逃去了長安的趙炅顯然是也需要時間重新部署,倒也是安分得緊。到了月末時,終於有一點打破沉靜漣漪的變故,卻是遼人派了秘使到了黃河北岸的澶州,發出試探想請大明也出人去會河上之盟,處置兩國“共伐宋土”之後的邦交問題。
汴州雖然有一小段靠近黃河的河岸,不過其東北邊依然有一處滑州隔著,不緊鄰黃河。從滑州過河後,便是澶州了,所以澶州也算是黃河以北第一處正對汴州之北的要衝了,歷史上後來才會在這裡發生澶淵之盟。如今遼人得了河北,選在這裡先兩國接觸,也是很正常的。
使者訊息傳到後,孫晟便立刻入宮請示:“陛下,臣打聽得遼人派來為使的乃是一個在遼國官居惕隱的宗室重臣,名叫耶律休哥,此人在之前策動遼兵南下奪取河北的過程中也該是頗有定策出力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