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夏天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敖氏傷寒金鏡錄》,顧名思義是一個姓熬的大夫所著,和文家沒有半點關係。而妙襄公教授顧朝歌的舌診方式,除了一小部分是他自己摸索之外,其餘盡數來自於這本奇書。
診斷的準確性對治療一種疾病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多少年來文家人就是靠著這本書宣揚自家醫術如何獨樹一幟。
當然,這本書若不用心學習,出現如文叔揚這等庸醫,也十分正常。
當顧朝歌說出《敖氏傷寒金鏡錄》的時候,文伯揚的臉色立即變得鐵青:“文季揚這個悖逆者,竟然敢將此書傳於外姓!當年我就不該心軟,求族長放他一馬!”
看文伯揚一臉咬牙切齒的模樣,顧朝歌感到心寒,她不敢相信這個人和師父竟然是親兄弟。
“師父告訴我,當年他被逐出家門,是因為被屢次發現偷偷解剖亂葬崗的屍體,若不是他大兄為他求情,他很可能因族罰而死。但是我在文家先祖文一刀的書中,也看到一些關於解剖的知識,文家之前還出過幾位仵作。所以,其實文家雖不倡導,也絕不會排斥此事吧?”
“我本來想為文先生當年為我師父求情之事,來感謝你的,不過現在看來,其實你是巴不得他離家吧?”
“我師父的醫術好,你嫉妒他。而他一直倡導的將舌診之術以及其他一些文傢俬藏的醫術公佈天下,造福百姓,這件事才真正觸及文家逆鱗,你正好藉此事慫恿族人將他趕出家門。解剖一事,只是一個由頭……”
“你胡說!”
文伯揚騰地從床上跳下,身手矯健地三兩步跨到牢門前,死死盯著顧朝歌,目眥欲裂:“季揚私自解剖人屍,不敬死者,犯了大忌,理應被逐出族,是我救了他,是我!我於他有恩,於他有大恩!”
校尉一個閃身迅速擋在顧朝歌面前:“顧大夫小心。”
文伯揚從牢門中伸出手來,指著顧朝歌的鼻子怒吼:“身為季揚的徒弟,你知恩不報,反而落井下石,遲早天打雷劈!天打雷劈!”
校尉更緊張,手扶上腰間佩劍:“顧大夫,退後一些,當心傷到您。”
“他還能吃了我不成,”顧朝歌自己都意外於自己的頭腦清醒,竟然能將那麼多細微的表徵串成一個完整的真相,文伯揚否認便否認吧,反正這是她自己心底的認知,無論是不是真相,都不重要了,文家家主為人如此,難怪文家如今成了這個樣子。
“我師父冤死之前,還向我說過你當年為他求的情,說他想不到,一向對他冷淡無比的大兄竟會第一個站出來為他求情。”幼年的記憶已經模糊,師父的臉彷彿也因此在記憶中染上塵埃,可是一想起來,顧朝歌還是會眼眶發熱。
“當年他走前,文家逼他承諾,不將文家的任何醫術授予外人,否則不得好死。他遵守承諾,直到收我為徒,將一身醫術傳授於我,或許是誓言應驗,他枉死皇宮大內,他是你們兄弟中最小的那個吧,他死的時候還只到不惑之年而已。”
顧朝歌抹了一把溼漉漉的眼眶,伸手拍了拍校尉的肩,示意他移開一些。
“不管怎樣,你當年是為師父求過情的人,既然你覺得替兄弟求情也是天大的恩惠。不妨我替師父給你磕三個響頭,再次拜謝你當年的求情之恩。”
顧朝歌說話算話,果然在監牢冰冷的石磚上雙膝下跪,雙手伏地,結結實實給文伯揚叩了三個響頭。她抬起頭來的時候,額際被石磚上的碎砂石所磕破,輕輕擦破了點皮,校尉眼尖,看得緊張,深怕被上頭怪罪他沒保護好顧大夫,連忙過來扶起她:“顧大夫,你受傷了要不要去看看?”
“受傷?”文伯揚在她磕頭的時候難得沉默,如今又開始冷笑:“磕死了才好。”
惡毒又刻薄的言語,和先前端坐牢中巋然不動的仙風道骨相比,真是難以想象這是同一個人。
“一點小傷,無妨,”顧朝歌搖了搖頭,她從懷中掏出一本牛皮封面的書本來,遞給校尉,“麻煩校尉將此書交給文家主。”
第79章
校尉看見要給重牢犯東西,頓時顯得遲疑,沒有接過:“這是……”
“這是我師父寫的書,你可以檢查一下,裡面絕沒有藏能助他逃獄的工具,”顧朝歌笑了笑,把書翻給他看,“煩校尉轉交一下。”
這本書是鄭氏書局出的版本,因為是給顧朝歌的樣本,特意加了防水的牛皮封面,製作精良。文伯揚卻只是輕輕瞥了一眼,看見“妙襄公札記”五個字,隨即冷哼一聲,根本不屑接過。
校尉不是顧朝歌,沒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