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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寅聽得失笑,懶洋洋打個呵欠,慢吞吞道:“那我去想辦法找藥。”
話是如此說,這藥卻不好找。
下毒之人乃是有預謀投毒,若這毒如此好解,那他不是白費功夫?即使有天狼這等用毒一等一的大行家在,也欠缺藥材,畢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而這味毒是異毒,能解毒的藥材自然也是難尋。
“這毒也是個稀罕玩意兒了。”天狼道,“能解這毒的藥材也是稀罕玩意兒,一時半會兒,恐怕難弄。”
“我明白了。”薛寅託著下巴,嘆氣。
“不過,我可能有辦法。”天狼頓了頓,又加了這一句。
天狼是以郎中的身份來的,不可能待太久。兩人談罷,天狼給黃鶯開了一副藥,就被楚楚閣的人往外請,天狼臨走,薛寅問了一句:“你可知北邊的事?”
天狼笑著拍了拍他的肩,“北邊?什麼事?”
薛寅拍了拍衣服,不動聲色接過天狼掌心的紙條,倦倦道:“沒什麼。”
這一面,兩人在合計怎麼弄到藥材,另一面,柳從之也在思忖這個問題。
如天狼所說,只要薛寅不染病,此事和他其實沒半點關係,宣京大亂又如何,他一屆亡國之君,無權無勢,萬人唾罵,何必管這許多?此事或和薛寅無關,但和柳從之卻是大大的有關,柳從之身為帝王,若放任事態惡化,讓投毒的有心人得逞,那他這皇位約莫也坐不久了。
“那依呂太醫之見,此為投毒?”太醫院內,柳從之向呂太醫發問,他身側站著袁承海,二人神色俱是疲憊。
呂太醫面色嚴肅:“不錯!這絕非尋常瘟疫,而是有人刻意投毒,然而陛下請恕臣無能,無力解毒。”
“為何?”柳從之問。
呂太醫神色無奈地搖頭,“臣一生專攻醫道,於毒術並無多少涉獵。此毒乃異毒,以臣之能,解之無力。”
呂太醫說得誠懇,柳從之點頭,“那你可知是否有其它人能解?”
“此毒非絕毒,必定有人能解。”呂太醫面上倏然閃過一絲奇異神色,“據臣所知,世間定有一人能解此毒,然而此人……”他說到這裡,忽然一頓,搖頭道:“臣無能,陛下或可於民間搜尋高人。”
柳從之注意到他話中吞吐,問道:“你知一人可解毒?”
呂太醫苦笑,“此人是臣的師弟,天資遠勝於我,學全了師父一身用毒的本事,甚至青出於藍。”他說著搖搖頭,“然而他早在十年前被逐出師門,自此銷聲匿跡,臣也不知他如今在哪兒。”他道,“我甚至不知他如今是否活著。”
一句話出,一旁袁承海若有所思,插口道:“我知令師號稱醫毒雙絕,有人稱他聖心閻羅,只因他一念可讓人生,一念可讓人死。”
“袁大人對此知之甚詳。”呂太醫嘆息,“師父於我,可謂高山仰止。我乃不肖子弟,本事不及他一成。”
袁承海聞言點了點頭,似是想起了什麼,沉默不言。
“令師可還在人世?”柳從之問。
呂太醫聞言苦笑搖頭,“臣甚至也不知師父如今是否還活著。”
他頓了頓,正色道:“臣雖無能,但也當竭盡全力救治傷患,能治一分是一分,其餘就請陛下多加費心。”
呂太醫這邊束手無策,柳從之於是不繼續在太醫院逗留,打算離開,袁承海自是跟著柳從之的,然而臨走,他卻慢了一步,詢問呂太醫:“不知道呂太醫可否告知令師弟姓名?”
他這一問來得突然,呂太醫一怔,“師弟乃是被師父救治的孤兒,本無名姓,隨師父姓莫。師父為其取名莫雲。”
莫雲……
袁承海點了點頭。
既已確定此事是投毒,柳從之速度一點也不慢,很快就中毒者在各地的分佈情況分辨出哪些水源可能受到了汙染,命人一一查過,避免再有人中毒,同時確定還未遭受汙染的水源,命人把守。新皇於這次事件的處理速度可謂極快,短短辦日內,即使還未確定病源,已處理好了對患病百姓的安置問題。柳從之向來是面上和緩,做事迅速,瘟疫一事雖來得突然且蹊蹺,但處理得當,已將損失降到了最小。
事情還算順利,柳從之面色卻仍嚴峻,袁承海看一眼新皇,卻察覺了對方眉眼間近乎入骨的疲憊之色,如此外露的疲倦,對柳從之這等人來說實在是太過罕見,袁承海看在眼中,卻不吭聲,垂眼不言。
“越之。”柳從之走出太醫院,淡淡發問,“你可知此次投毒之人是誰?”
袁承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