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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可是在某次同學聚會上,忽然有人提起了張存義還是單身,還有人起鬨說張存義為我守身如玉,他竟沒有否認。
我簡直理解不張存義,我都是已經結婚的人了,根本不可能回應他的感情,他到底是為什麼不肯放棄?出於對婚姻的忠誠,之後對張存義我只能用一個躲字訣,凡是他在的同學聚會我基本不會出席,從而避免不必要的尷尬。
後來他似是知道了我在躲他,自己離開了b市,每每想到這裡我心中愧疚更甚,這麼耗著人家的青春本就不是東西,這下倒好,竟還逼得人家遠走他鄉。看到張存義在窗邊抽菸,我恨不能找個地洞把自己藏起來。
他拿畫筆的修長手指夾著煙朝我看來,我不敢去看他的表情,躲在王沁背後進了屋子。
李若昕甩出手裡一對老k,抬頭飛速地朝我掃了一眼,“哦,是蘇荇和王沁啊。貴太太和嬌小姐不是有事來不了麼?怎麼忽然肯賞光了?”李若昕的毒舌真是一如既往,凡是可以挖苦的機會絕對不會放過。
“賞你光你領旨謝恩就是了。”王沁一屁股在桌邊坐下,渾不吝地接了話茬:“還不看茶?”
“得了吧你,你還真當自己是嬌小姐了。”李若昕伸手抓起兩隻一次性塑膠杯推到王沁面前,“咱們這裡不興官僚資本主義啊,要喝茶自己動手。”
從我進門之後我就察覺到屋子裡的氣氛發生了些微妙的變化,屋裡幾人眼光在我和張存義身上逡巡著,一臉的似笑非笑。我儘量不開口說話,把自己的存在感縮小再縮小,煎熬地盼著這頓飯快點過去。而現實往往事不遂人願,就算我已經坐到屋子角落裡了,張存義竟然掐了煙,朝我這裡走過來。
我眼睛向別處撇去,張存義沉默著往兩隻塑膠杯子裡注了茶水,一隻遞給了王沁,一隻遞給了我。
“謝謝。”事已至此我不能再裝啞巴,只好從他手中接過茶水,用細弱蚊吶的聲音道了謝。
他距我不遠的地方坐下,手指輕擊桌面。看到這幅光景,屋子裡其餘幾人都自覺地斂聲,豎起耳朵想要聽八卦。
“蘇荇,”張存義沉默良久終於開口,嗓音一如既往的沉穩平和:“今天不是你結婚五週年紀念日嗎,怎麼有空出來?”他約莫也是事先打聽過的,知道我今天不會來才參加了同學聚會,可誰知道竟然碰上這麼一樁烏龍。
“老陳……”我開口艱澀,“他手頭有一份畫稿要趕,這個人忙起來就沒個時間觀念。”張存義讓我尷尬是有道理的,這個人一開口就穩準狠地戳中了我的痛點。
陳置玉的事我不想再提,只能拙劣地轉移話題:“對了,你怎麼來b市了?”慌亂中我一抬眼,正巧看到張存義在打量我,是那種極為認真細緻,掃描般的打量。
他看了一會兒收回了眼光,答得文不對題:“蘇荇,這些年你也看出老態了,額上都有細紋了。”
換做別人對我評頭論足我或許會生氣,可是張存義嫌棄我年老無姿色,我竟暗自鬆了一口氣,“我這個年紀了長皺紋不是很正常嗎?人都是會老的。”
張若昕嗤之以鼻:“得了吧!你還老啊?在我們同屆裡面你算保養得最好的了!在學校當老師,日子安穩無壓力,這種日子想老都難啊!”
成文藻附和道,“是啊,小荇兒長兩道皺紋算什麼事?你看我這魚尾紋長的,我都不敢照鏡子了!沒事啊,小荇兒,你還是我心中永遠的女神,妥妥的。”
“哈,等我七八十歲了,你確定要管雞皮黃臉的老太婆叫女神?你張得開口?”我被成文藻逗笑。
“你就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李若昕伸手抓了一張牌,“只要陳大畫家不嫌棄你長皺紋不就行了嗎?哎,俗話說的好啊,畫得好不如嫁得好,嫁給陳置玉你少奮鬥多少年啊!”
李若昕心直口快,說的是大實話。在當初那批藝校畢業生中,我算是當中混得不錯的,本科畢業之後和陳置玉結婚,出國讀了一年研究生,後來在陳置玉的幫助下辦了一次個人畫展,現在留校任教。雖然不願承認,但當初確實沾了不少他的光。
“小李子你說的什麼輕巧話?”王沁站在李若昕旁邊幫她看牌,見她猶豫再三牌不出手,替她拔了三張a扔出去,“不靠陳置玉我家蘇荇的實力也在那裡擺著,有人想要辦畫展,也要有那個斤兩啊!”王沁這句話本是無心之言,但若是在張存義面前說出來,就不是這麼回事了。
我們同學裡有混得好的,自然也就有籍籍無名的,恰巧在今天聚會上就有這麼一個,不偏不倚,正是張存義。他畢業之後為了生計四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