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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波,畫了不少畫,也找了不少藝術經紀人,可就是無人賞識,到今天還是籍籍無名。
我偷偷用胳膊肘戳了戳王沁,“我有什麼斤兩?在行家面前根本拿不出手,多少年不畫手都生了。我們這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有才的人多了去了,只是缺個人捧罷了!”
王沁意識到自己失言,小包間裡的氣氛有了片刻的僵硬。
張存義是有才的,畫也算畫得不錯,可畫畫本就是項燒錢的藝術,他家境又是平平,一炮而紅的神話畢竟是神話。他也曾一度想過放棄畫畫,最終還是日復一日地熬著。在中國這樣的畫家多的是,北京宋莊畫家村那裡群聚著懷揣畫家夢的人,他們灰頭土臉地活著,有人於平淡中崛起,更多的在平淡中寂滅。
我瞧了張存義一眼,見他神色如舊,似是不介意,這才鬆了一口氣。
“話說……現在陳大畫家的身價可是百萬難求一畫了。”李若昕忍不住湊了一句,“小荇兒,你說按照我倆的交情,從陳置玉那裡搞一幅畫能行嗎?”
“你多半不行。”成文藻推開她,“我估計可以。”
我強笑著聽著他們議論陳置玉,這個名字竟如魔咒讓我無所遁形。明明是同窗敘舊的聚會,竟然三兩句話離不開陳置玉,陳置玉這個名字在他們心裡就這麼光鮮?一想到今天下午的事情,我臉上的笑容便僵著難以為繼,可是旁邊這麼多雙眼睛,我打心眼裡不願讓別人看出我的狼狽。
“咱能不提陳置玉了嗎?”我眉頭一皺正欲說話,王沁卻先我一步開口,“今天陳置玉放了小荇兒鴿子,她心裡正不爽著呢,你們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哎呦,這陳大畫家在別人那裡還不得好好供著啊!也就在蘇荇這裡才能隨便揉捏。”下家出了四張a,李若昕把手中六張牌一翻,壓手牌竟是黑桃同花順:“要我說啊,這就是命好啊!”
我聽了這話在只想在心中苦笑,我算是命好?丈夫在我結婚五週年紀念日出軌,我算是命好?結婚五年我沒認清我丈夫是個什麼貨色,我算是命好?毫不知情地他們說出這些話,就像拿刀子在我心上一下一下地砍,我還需唱作俱佳地附和,我算是命好?
可有再多的苦我也只能打碎了牙齒往肚裡咽,尤其是張存義在一旁看著,我強自鎮定地抿了一口茶水,掩飾著閃爍的眼色。
☆、第五章 天才畫師
散了同學聚會,我到王沁家中暫住。
王沁到現在還是單身,一個人住屋子倒是拾掇得清爽利落,只是那一百平米的房子一個人住也不顯得多寬裕,一個書房一個客房砸穿了牆充作臨時工作室,青灰色的藝術磚再加上她親手做的噴繪,屋子裡充斥著年輕藝術家的格調。
“在我家就跟在你自己家一樣啊,”王沁掃了我一眼,轉身進了衛生間,“我先去卸個妝。”
我應了一句,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打量著屋子,隨後推開了王沁工作室的門。
工作室門被推開的剎那,大衛像、調色盤、畫筆、散亂在地上的畫紙,這些熟悉的東西如同連通了過去時光的隧道,塵封的記憶也在那一瞬間被喚醒。自從成為陳太太之後,我已經許久沒有摸過畫筆了。整日間圍著灶臺打轉,替陳置玉操持著柴米油鹽,都快要忘了從筆尖繪出線條是什麼感覺。
五年時光匆匆,在學生時代提筆作畫日子竟恍如前世,一天忙碌下來,衣服都沾上了各種顏色的油彩,現在回想起來那日子也如同這油彩一樣繽紛斑斕,可是五年之後的時光卻……我從心底嘆了一口氣,在王沁桌前坐下,翻看著她繪好的作品。
現在油畫行業大不景氣,能靠畫油畫出頭人越來越少了,王沁早就改行畫了插畫。有著紮實的美術功底,插畫界也算是如魚得水。她電腦前面擺著繪畫板,而我還是偏好紙張粗糙的質感和炭筆柔軟的優雅,在看到桌面上平鋪的白紙時,我提筆作畫的*一下子被勾起,很有種繪畫的衝動。
手握畫筆,身子微微前傾,面前的白紙上投下一片陰影,我後之後覺的伸手一摸頭頂,這才反應過來那年輕人送我的帽子竟然一直戴在頭上忘了摘。
把帽子取下放在手邊,回想起今天下午感受到的善意,剛才提筆猶還茫然,而現在腦海中一個黑色的身影卻逐漸清晰。
他身材頎長,一身黑色,單手插在褲袋中,步履匆匆地穿過一片低矮的荊棘叢。雖然沒看見他的長相,但是我腦海中想象著他的模樣:如刀鋒般勾勒面部輪廓,因善意而微微上揚的唇角。
我一動筆就出神,不知不覺描摹出了這個人的背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