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網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你把我當成新手嗎?”溫西反駁道,一副自尊心受到傷害的樣子。
麥克弗森蹲下來,拿出一枚捲尺,嚴肅而認真地測量了扳手與牆面的距離。然後他的目光越過牆面看向大路,拿出筆記本,仔細地畫下了這個位置的平面圖。之後,他拿出一把大折刀,把它插在牆壁石堆中,這樣可以獲得更準確的位置。辦完這些例行手續之後,他拿出一方白色的大手帕,小心翼翼地提起扳手,溫柔地把它包裹起來。
“你知道,這上面或許有指紋。”他說。
“是的,或許。”溫西贊同,不自覺地也用了這裡的土話。
“然後只要我們拿到法倫的指紋,進行對比——不過現在怎麼能拿到呢?”
“剃刀,”溫西回答,“調色刀、畫框、水壺……他畫室中的任何東西——畫室一般沒人打掃。我想那場騷動發生在路的另一邊,恐怕現在已經沒有什麼痕跡了。”
巡官搖搖頭。
“應該不可能了。車輛和羊群來來往往的。現場也沒有流血,這些乾草上沒有留下痕跡,真是可惜。但我們仍然應該過去看一看。”
柏油碎石路面沒有透露任何資訊,草地上的痕跡也非常模糊,一點線索都沒有。溫西撥弄著荊棘和歐洲蕨,突然發出一聲驚呼。
“怎麼了?”麥克弗森問。
“的確,這是什麼呢?”溫西說,“巡官,‘這是什麼’是我們經常要問到的問題之一。你知道基爾肯尼貓打起架來會一直打到只剩下尾巴嗎〔2〕?兩位先生在這裡打架,現在他們都消失了,現場只留下了一撮頭髮。更重要的是,還不是我們想要的顏色。你有什麼想法?”
溫西舉起一撮純黑的頭髮,不禁讓人聯想起亞述人的壁畫。
“真是非常奇怪的事情。”麥克弗森說。
“是剪掉的,不是扯掉的,”溫西說。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放大鏡,仔細研究這個戰利品:“頭髮髮質柔軟,像絲一樣,末端從未被修理過,有可能是來自於一個美好而守舊的長髮女孩,但是質地稍微有些粗糙。這應該是專家的工作,他可以告訴我們這些頭髮來自哪裡。”
巡官小心地接過它們,透過鏡頭觀察,用他全部的腦細胞進行猜測。
“是什麼讓你認為它們從沒被修整過?”他問。
“看看髮梢。村子裡有沒有一位女性的頭髮如此黑,如此卷,但又從沒修剪過呢?是不是我們的兩位小夥子為了這愛情紀念品決鬥呢,巡官?這會是誰的呢?不是法倫夫人的,除非她晚上從伯恩·瓊斯爵士的畫上跑到了羅塞蒂〔3〕的畫上。但如果不是法倫夫人的,巡官,我們的推理怎麼辦?”
“哦,”巡官說,“也有可能與我們的案情完全沒有關係。”
“你多麼明智啊,”溫西說,“多麼沉著冷靜啊。說到這個,酒吧還有多久開門?嘿!這裡又有一撮頭髮。愛的紀念!讓我們拿著這些快馬加鞭回家吧,我們去找找本特。我猜他肯定對這個有興趣。”
“你這樣認為嗎?”麥克弗森回答道,“好,這還不是個壞主意,但是我想我們最好先去趟牛頓…斯圖爾特,去找到醫生,讓殯儀承辦人把棺材開啟。我很想知道這副扳手與死者頭部的傷口是否吻合。”
“非常好,”溫西說,“我也這麼想。但是稍等幾分鐘,我們最好先檢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推測到屍體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兇手把他扔進車裡,開著車去了門城。他不會走遠,因為他很快就回來開走了坎貝爾的莫里斯。這裡某個地方應該有座大門——事實上,我記得確實有一座。”
搜尋工作沒有花費很長時間。在距離案發現場大約五十碼的地方,右手邊赫然出現一個鏽跡斑斑的大鐵門。再走大約三十碼的距離,小路忽然左轉,出現了一個被矮樹叢掩蓋的雜草叢生的小巷。
“就是這個地方,”溫西說,“最近有車來過。你可以看到車門擦過柱子的痕跡。大門上有鏈條鉤住,但是很容易就可以開啟。他肯定是來到這裡又回到現場。如果他不開車燈的話,從大路上是絕對看不到的。這樣做毫不困難,而且我肯定方圓一英里之內沒有其他隱蔽場所。很好,我非常滿意這個結果。就像斯托基〔4〕說的,我心滿意足了。巡官,我們回去吧,吐口唾沫牢牢抓緊扶手,我現在很興奮,想要打破從這裡到牛頓…斯圖爾特的所有速度紀錄。”
卡梅倫醫生對那副扳手錶現出極大的興趣。他努力剋制自己不要摸它,因為最重要的是趕快驗證上面的指紋。在警察、當地照相師和溫西的共同努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