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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作品越來越頻繁地見於《晨報副刊》和《現代評論》,1926年,他的小說開始在《小說月報》上發表。三年間,先後發表各類作品170餘題。1926年,北新書局出版了他的散文、小說、戲曲、詩歌合集《鴨子》,1927年,他的小說集《蜜柑》由新月書店出版。這些“早期作品寫的都是真事,那時還不會虛構”沈從文後來說。
1927年,母親和九妹從湘西來到北京,和沈從文住在一起,一家三口的生活全靠沈從文的稿費收入。北京原有的基礎既已失去,上海又依稀閃露出謀生存、求發展的虹彩幻影,於是,沈從文決定離京南行。去留取捨的結果,決定了沈從文隨後幾年的人生際遇。1928年1月,沈從文讓母親和九妹暫留北京,獨自先行到了上海,住進法租界善鍾裡一個託上海的朋友預先租定的亭子間。隨後,再由亭子間遷入正樓大房。隨後,胡也頻與丁玲也來到上海,接著上演了他們二人與馮雪峰之間的感情糾纏,後來還流傳著二人與沈從文的三角戀愛。
1929年,《紅黑》與《人間》兩個月刊的創刊號,分別於1月10日和20日出版發行,三個人醞釀了長達四年之久的夢想終於變成了現實。《紅黑》第一期出版發行後,三個人一起趕到集中了上海各書店的四馬路和北四外路,去看刊物出售情況。他們從一家書店溜入另一家書店,每人既緊張又興奮。各家書店櫥窗裡都陳列了這本新刊物,在他們眼裡,由劉既漂設計的刊物封面,“紅黑”二字顯得既極醒目,又格外厚重大方。看著讀者正拿著這期刊物翻閱,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都露出了會心的微笑。幾天後,他們又分頭跑到各處去打聽銷路,所得的情況比他們預料的要好——《紅黑》第一期僅在上海就賣出了近1000本,這在當時,是一個極可觀的數目。北京、廈門有朋友願意為他們幫忙發行;武漢、廣州也有朋友陸續來信,希望他們能夠多寄一些。種種情況使他們高興得臉上發紅,預備各期增印到5000份。一份迅速增長的信心成為推動他們生活與工作的動力。雖然,以三人之力,支援兩個刊物,是一種極為沉重的負擔——最初的稿件,幾乎全部出自三人之手,編輯、出版、發行各種繁雜事項,均得自己動手。然而,這是他們自己的刊物,是用自己心血孕育、催生的嬰兒。在沈從文看來,它是三個文學青年在社會壓迫的困境中,實證生命價值的象徵。於是,在胡也頻身上,迸發出驚人的實幹精神。他既要負責編輯,又要跑印刷所,送稿,算賬,購實紙張,接洽書店;沈從文和丁玲則待刊物印出,便忙著抄寫訂戶名單,然後按名單將刊物分寄各處,或付郵到外埠,或親自送刊物到上海各書店。雖十分忙碌,精神卻十分愉快。
1928年來到上海以後,沈從文不得不為一家三口的吃飯問題而掙扎。在北京時,沈從文最大的奢望就是每月能有30元的固定稿費收入。眼下,雖然每月的稿費收入已超出這個數目的幾倍,可是,按上海的生活標準,每月20元房租,10元水電費,加上三口人吃飯,每月支出至少在100元以上。這時,母親的肺病正逐漸加重,成天咳嗽、咯血,九妹又要上學。治病、上學的開支也得靠賣文籌措。而上海各書店的慣例,10萬字左右的集子,只能拿到100元左右的稿酬。除辦刊物外,沈從文幾乎將全部時間用於寫作。雖然,一些新開張的書店,如光華、神州國光、華通等,出書時都要沈從文給他們打頭炮,為得到他的書稿,正慷慨大方地贈與他“名家”、“天才”各種名頭,可是一到需要支付稿費時,卻極盡敷衍、拖欠、賴賬之能事,常常讓沈從文失望而歸。1928至1929兩年間,幾乎上海所有的書店和大型刊物都有沈從文的作品發表和集子出版,現代、新月、神州國光、北新、人間、春潮、光華、中華、華光各書店,就分別出版了沈從文的十多個作品集。可是,書出來後,沈從文卻總是不能按時得到應有的報酬,常常不得不親自上門索取,他解嘲似地稱自己為“文丐”。儘管如此,也不能每次如願。1928年10月,光華書店一次就出了沈從文的兩個小說集——《山鬼》和《長夏》,可是吝嗇的書店老闆給了100塊錢就再也不給了。
1929年春,沈從文、胡也頻、丁玲三人所辦的刊物,已開始險象環生,《人間》月刊出到第4期使不得不宣告終結,以便集中資金辦好《紅黑》。然而,他們的這一場冒險,似乎從一開始就預定了悲劇結局。到8月,終因資金週轉難以為繼,《紅黑》也成了商業競爭的犧牲品。從最初的籌備,到《紅黑》最終停刊,一年的經營,他們非但未能賺錢贏利,一結帳,甚至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