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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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劉文典覺得應該批評魯迅的依據之一。他覺得,〃魯迅的筆戰都是多餘的,戰到精疲力倦是不合算的〃,沒有必要被狗咬了,就非得要咬狗一口,做人不需要這樣睚眥必報。
其二,關於魯迅的人品。
在1949年7月24日的《正義報》上,一位署名為〃曉風〃的作者寫了篇《談魯迅的思想生活與創作》,反駁劉文典關於魯迅〃私德不好〃的言論:〃魯迅和周作人之間情感的分裂,除他們自己和生活問題上的私事不說外,主要的是由於那位苦雨齋老人和他在生活態度尤其是思想路線上的背道而馳所形成,這在以後事實的考驗中已經顯示得很清楚,周作人以後不是做了漢奸嗎?〃
魯迅與周作人為何〃反目成仇〃?這至今仍是一個謎,是眾多〃魯學家〃百思不得其解的一個大難題。魯迅和周作人是同胞兄弟,年齡相近,學識相仿,曾一起合作編書,一起在北大任教,甚至互相通用筆名。但是,1923年7月,兩人卻突然失和,連與他們同住在一起的周老太太都感到奇怪:〃老大和老二突然鬧起來了,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頭天還好的,弟兄二人把書抱進抱出的商量寫文章。現在老大決定找房子搬出去。〃
更為奇怪的是,兩人都對失和的原因保持沉默。1923年7月17日,〃周作人大約知道了魯迅的什麼'惡劣行為'。就是他們之間矛盾的起因,在日記上寫了十幾個字。但他解放後在生活極為窮迫不得不將日記賣給國家設立的魯迅研究機構時,又將這十幾個字用剪刀剪去了〃6 。周作人剪去的,是一個真相。由於沒有了真相,人們只能根據蛛絲馬跡進行猜測。
現在流傳最多的說法是,周作人的夫人羽太信子〃是有歇斯底里性的〃,魯迅因為受不了她隨意揮霍而與之產生矛盾,以致決裂。但在文人的小圈子裡,也有另外一個版本的原因在流傳,這見於郁達夫的《回憶魯迅》:
據鳳舉他們的判斷,以為他們兄弟間的不睦,完全是兩人的誤解。周作人氏的那位日本夫人,甚至說魯迅對她有失敬之處。但魯迅有時候對我說:〃我對啟明,總老規勸他的,教他用錢應該節省一點,我們不得不想想將來,但他對於經濟,總是進一個花一個的,尤其是他那一位夫人。〃從這些地方,會合起來,大約他們反目的原因,也可以猜度到一二成了。
劉文典在演講中說魯迅〃私德不好〃,可能正是基於這一種說法。當然,由於當事人一直沒有表態,這只是一種猜測,一切只能有待於新史料的發現了。總歸一點,魯迅和周作人的失和,並非是如同〃曉風〃文章所說的〃在生活態度尤其是思想路線上的背道而馳〃,而純粹起源於家庭間的糾紛,帶一些強烈的個人隱秘色彩。
其三,關於魯迅的小說。
說來很有意思,對魯迅的文學創作特別是小說創作提出最深刻批判的,又是一個安徽人……錢杏邨。錢杏邨,筆名阿英,安徽蕪湖人,文學批評家,參與發起組織太陽社。他1928年3月發表的長篇評論《死去了的阿Q時代》,對魯迅的文學創作進行了全面的總結和批評。他寫道:
第70節:〃罵魯迅〃風波(9)
無論那一國的文學去看,真正的時代的作家,他的著作沒有不顧及時代的,沒有不代表時代的。超越時代的這一點精神就是時代作家的唯一生命!然而,魯迅的著作如何呢?自然,他沒有超越時代:不但不曾超越時代,而且沒有抓住時代;不但沒有抓住時代,而且不曾追隨時代。胡適之追逐不上時代,跑到故紙堆裡去了,魯迅呢?在他創作中所顯示的精神,是創作的精神不一定要顧及時代,他沒有法跟上時代,他創作的動機大概是在和子君〃在燈下對坐的懷舊譚中,回味那時衝突以後的和解的重生一般的樂趣〃(《彷徨》一八七頁)一樣的回憶的情趣下面寫成的。在這樣思想底下寫成的創造,根據所謂自由主義的文學的規例所寫成的文學創造,不是一種偉大的創造的有永久性的,而是濫廢的無意義的類似消遣的依附於資產階級的濫廢的文學!
錢杏邨未必不能洞見魯迅文學創作背後的思想深意,但他的這番話可以說全面推翻了後來人〃關於魯迅在文學上的地位〃的論斷。
關於沒有長篇小說,魯迅的辯護者紛紛認為,那是因為魯迅忙於戰鬥,沒有時間去寫。魯迅生前也曾說過,〃在文化的意義上,長篇鉅製自然是需要的,但還有別人在;我是斬除荊棘的人,我還要雜感雜感下去。〃據說,魯迅曾計劃創作《唐玄宗與楊貴妃》、《飄落的紅雲》等長篇小說,但最終都因故作罷。
198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