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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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及其作用。在人可不是這樣,動機幾乎總是抽象的表象,是旁觀者看不到的,甚至在行為者本人,動機起作用的必然性也是隱藏在動機間的衝突之後的。這是因為只有在抽象中才可能有好幾個表象作為判斷和推論聯鎖而並列於意識之中,不受一切的時間制約而相互影響,直至其中最強的一個壓倒了其餘的而決定意志為止。這就是完整的抉擇力或熟慮的權衡能力。這就是人所以優越於動物的地方。人們就因這種權衡能力而把意志自由賦予人,誤以為人的欲求是智力開動的結果,並不需要某種衝動作為智力的基地;而實際上卻是動機只有在人的一定衝動的基礎上,在人的一定衝動的前提下才有發動的作用。在人,這種一定的衝動是個別的,也就是'人各'有一性格。人們可以在《倫理學的兩個根本問題》(第一版第35頁起,第二版第33頁起)中看到我已詳細論述過這種熟慮的權衡能力和由此引起的人禽意向的不同,因此我在這裡指出這一段作為參考。此外,人的這種熟慮權衡能力又是屬於使人的生存比動物的生存更為痛苦的那些東西之內的,因為我們最大的痛苦根本不是作為直觀表象或直接感受而存在於當前的東西,卻是作為抽象的概念,惱人的思慮而存在於理性之中的東西;至於逍遙於這些之外的則是隻在當前“現在”中生活的,從而也是在可羨的無憂無慮中生活的動物。
上面已論述過人的權衡能力有賴於抽象中的思維能力,也就是有賴於判斷和推理。既是使笛卡兒又是使斯賓諾莎走入迷途的好象就是這'“有賴於”的'依賴性,他們把意志的決斷和肯定否定的能力(判斷力)等同起來。笛卡兒由此引伸而認為不受制於動機的自由意志也要為一切理論上的謬誤負責。斯賓諾莎又和他相反,認為意志必然被決定於動機,有如判斷的必然被決定於根據。後面這一說法本來有它的正確性,卻又是作為前提錯誤,結論正確'的推理'而出現的。
前已指出人禽各自為動機所推動的方式不同,這種差別對於人禽雙方的本質所發生的影響都很深遠;而且雙方的生存所以徹底而又顯著的不同也大半是這一差別所促成的。當動物總是隻從直觀表象而具有動機時,人卻努力要完全擺脫這種動機的作用而只以抽象表象決定自己。人由此得利用他理性上的特權以取得最大可能的優勢;他擺脫了現在,他不是趨避眼前隨即消逝的苦樂,而是考慮苦樂雙方的後果。除開一些根本無多大意義的行動外,我們在絕大多數場合都是被抽象的,從思想中產生的動機所決定而不是被眼前印象所決定的。因此我們覺得只在眼前一時忍受任何個別的匱乏頗為輕易,而任何有意的刻苦卻困難得可怕,因為前者只涉及轉瞬即逝的現在,而後者卻和此後的將來攸關,因而還包含著無數次的匱乏在內;有意刻苦就等於無數次的忍受匱乏。因此,我們苦樂的原因所在大半不是實際的“現在”而是抽象的思慮。這思慮才是常使我們難於忍受的東西,才是給我們製造煩惱的東西。動物界的一切痛苦和這種痛苦相比是微不足道的。我們也常因這種痛苦而不感到自己生理上的創痛。在我們有激烈的精神痛苦時,我們甚至於還製造一些肉體的痛苦;其所以如此,只是在於以此使我們的注意力從精神痛苦轉移到肉體的痛苦上來。因此,人們在精神極度痛苦時要扯下自己的頭髮,要捶胸抓臉,要在地上打滾,而這一切無非都只是一種手段,用以驅散一個覺得難以忍受的思想。正因為精神痛苦比肉體上的痛苦要大得多而能使後者不被感覺,所以絕望的人或是被病中苦惱所折磨的人,即令他從前在舒適狀態中一想到自殺這一念頭就要顫慄退縮,現在卻很容易瀕於自殺。同一個道理,憂慮和傷感,也就是思想上的一些玩意兒,比肉體上的創痛更容易傷身,損害身體也更為嚴重。據此,厄披克德特說得對:“使人煩惱的不是事物本身,而是人們對於這事物的信念或意見。”辛乃加也說得好:“虛聲恫嚇我們的事物多於實際脅迫著我們的事物,並且我們在見解上感到痛苦的次數也多於在實際上感到痛苦的次數。”(《信札》第五篇)倭依侖斯壁格爾以自己上山時笑,下山時哭的做法也很中肯地諷刺了人的天性。還有孩子們在把自己弄痛了的時候,每每不是為著痛而哭,卻是在人們對他表示憐愛時,為了由於憐愛喚起的痛這個思想而哭。在人的行為、生活和動物的行為、生活之間有著一些那麼巨大的差別,那都是由於各自的認識方式不同而來的。此外,明確而堅定的個性之出現也是以在幾個動機中唯有借抽象概念才可能作出的選擇為先決條件的,這又是人類和幾乎只有種性的動物之間的主要區別。原來只有在事先作出選擇之後,在不同個體中各別作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