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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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不同;隨暴躁不馴的青年時代而來的可以是一個沉著的、有節制的壯年時代。特別是性格上的惡將要隨年齡而更顯著有力;不過有時候青年時代所沉溺的情慾後來又自動被馴服了;但這不過是因為後來又在認識上出現了相反的動機罷了。也是因為這一點,所以我們大家在“人之初”的時候都是天真無罪的,而這也不過是等於說我們自己和別人都不能'在那時'看到自己天性上的“惡”罷了。天性上的“惡”是有了動機之後才現出來的,而動機又是隨著歲月'的增長'而被認識的。到我們'年高'在最後認識自己時,那已完全是另外一個自己,不同於我們先驗地所認為的那個自己了,因而我們往往要為這個自己愕然一驚。
懊悔的產生決不是由於意志已有所改變(那是不可能的),而是由於認識有了變化。凡是我曾一度欲求過的東西,就其本質和原來的意欲說,到現在也必然還是我所欲求的,因我自己就是這一意志,而意志是超乎時間和變化之外的。因此,我決不能後悔我所欲求過的,但很可以後悔我所作過的;因為我可以是被錯誤的概念所誘導而作出了什麼與我的意志不相符合的事,而在'事後'有了較正確的認識時看透這一點就是懊悔。這不僅是對生活上的明智,對手段的選擇,對目的是否符合我本意這種判斷而言,而且也是對真正的倫理意義而言。例如我可以作出一些過分自私而不符合自己性格的行為,這就是誤於誇大地想象自己所處的困難或別人的狡詐、虛偽、惡毒,或是誤乾燥之過急。而操之過急也就是未加考慮而行動,'行動'不是被在普遍性中明確認識了的動機所決定,而是被直觀的動機,眼前的印象和這印象所激起的情
感所決定。這些情感又如此激烈,以致我未能真正運用自己的理性;所以思考的回覆在這裡也只是糾正懊悔所從產生的那認識,懊悔也就每次都是以儘可能彌補往事而表現出來。不過也得指出有些人為了欺騙自己,故意安排一些操之過急的情況,而實際上卻是些暗地裡經過深思熟慮的行為。這是因為我們使用這樣細膩的手法,並不在欺騙或奉承別的什麼人,而只是為了欺騙和逢迎自己。——此外還可以發生和上述例子相反的情況:對別人的過分信任,對生活資料的相對價值認識不足,或是我已失去信心的某一抽象教條,都可以引導我做出一些事情較少自私而不符合自己的性格,這就又為我準備了另外一種懊悔。因此懊悔總是糾正對行動和本來意圖之間的關係的認識。——單就意志要在空間上,也就是要只從形態方面來顯示它的理念說,原已為其他理念所支配的物質就不免對這意志有所抗拒——在這裡其他理念即各種自然力——,常不讓這兒嚮明朗化掙扎的形態出落得完全純潔,鮮明或優美。與此相同,要是意志單是在時間上,也就是隻以行為顯示自己,就又會在認識上碰到類似的阻礙。認識常不以正確的資料根據供應意志,從而行為的發生也就不能完全準確地與意志相符。這就導致懊悔。因此懊悔總是從糾正了的認識中產生的,而不是從意志的改變產生的;改變意志也是不可能的。至於對做過的事發生良心上的不安,這卻一點也不是懊悔,而是對於認識到自己本身,亦即認識到作為意志的自己,所感到的痛苦。良心不安正是基於人們確知自己總還是有著原來的意志。假如意志改變了,那麼良心不安也就只是懊悔了,從而良心不安也就自動取消了。這因為往事既然是表現著一個意志的某些面貌,假如作出那事的意志已不是懊悔者'現在'的意志,那麼往事也就不能再喚起良心不安了。在更後面的地方我們還將詳細闡述良心不安'的問題'。
認識作為動機的媒介,雖不影響意志本身,卻影響意志的出現為行為。這一影響,由於人禽的認識方式不同,就奠定了人類行為和動物行為之間的區別。動物只有直觀的表象,人由於有理性還有抽象的表象——概念。人雖和動物一樣都是以同等的必然性而為動機所決定的,然而人卻以具有完整的抉擇力而優勝於動物。這種抉擇力也常被認作個別行動中的意志自由,其實這並不是別的什麼,而是在幾個動機之間經過徹底鬥爭過來的衝突的可能性,其中較強的一個動機就以必然性決定意志。不過要做到這一點,動機就必須具有抽象思維的形式,因為只有藉助於這種形式才可能有真正熟慮的權衡,即是說才能衡量相反的理由而發為行動。動物則只能在直觀地出現於眼前的動機之間進行選擇,因此這選擇也是侷限於它當前直觀覺知的狹窄範圍之內的。所以由動機決定意志的這一必然性——這是和原因決定後果的必然性相同的——只在動物才可以直觀地直接表達出來,因為在這裡旁觀者也直接目睹這些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