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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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樹很茂盛——這,不就是鄙人的名字嗎?”毛澤東講到這裡,越發神氣悠然,用深邃的目光看著郭沫若。
聰明的郭沫若立刻眼睛一亮,拍著雙手,連連讚歎道:“妙哉妙哉!畫上果然署著主席的大名!”
白石老人聽著這兩人一問一答,一下又感到如同被裝進了悶葫蘆,百思不得其解。他暗暗自語:“李樹畫得很茂盛,怎麼就是毛澤東的名字呢?”
郭沫若見白石老人一臉茫然,忍不住笑道:“齊老,您這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呀!”便指著畫,對齊白石老人解釋道:“1947年,蔣介石派胡宗南重點進攻陝北,黨中央被迫撤出延安。當時毛主席面對將要離開的紅色首都,曾自信地對同志們說,‘離開者,得勝也。’於是主席便取了個李得勝的名字。這個名字一直叫到我軍反攻勝利,並把它帶到了西柏坡,又帶進了北京。”
白石老人聽了郭沫若的說明,猛然醒悟,欣喜異常,簡直有些手舞足蹈了。他放聲大笑道:“噢!如此說來,這幅拙畫真有那麼點意思哩!”說罷,他雙手捧起畫軸,對毛澤東和郭沫若說:“那麼,就請二位再在畫上賞賜幾個字,提升畫品,以增身價,如何?”
郭沫若一時沒有領悟白石老人這句話的意思,便高興地說:“那,我聽主席的,就請主席先題吧。”
毛澤東順口說道:“我聽畫家的。”
白石老人見二人應允,趕忙雙拳一抱,連道幾聲:“多謝!多謝!”並立刻把畫平鋪到桌面上。
郭沫若一定要毛主席先寫,毛澤東便不再推辭,接過遞上的毛筆,筆走龍蛇,如行雲流水,“丹青意造本無法”,七個大字一揮而就。
郭沫若一看,心中著實佩服毛澤東的才思敏捷,出手不凡。原來毛澤東是借用蘇軾的“我書意造本無法”一句詩,只不過改動了前兩個字,用來稱讚白石老人,竟是如此精當!
郭沫若也不示弱,略一思忖,接著寫上“畫聖胸中常有詩”。這一句也很了不起,它原是陸游的一句詩作“此老胸中常有詩”。郭沫若也改動了前兩個字,使它與毛澤東所寫上句合成一聯,對仗極為工整,可謂一絲不苟,巧奪天工!
兩位詩作大家,寫罷四目相對,彼此心領神會,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這時,白石老人喜出望外,趁機捲起畫軸,不容分辯地說:
“感謝二位大家如此誇獎白石。既然雙雙題詩相贈,此畫非白石莫屬。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把它帶走了……”
郭沫若看看毛澤東,毛澤東又望望郭沫若,兩人目光中都流露出讚歎和笑意。毛澤東用手一指郭老,雙臂兩分,朗聲說道:“你我爭執了半天,卻一無所得。”
三人相視,又是一陣會心的大笑……
●二、密雲布雨晴轉陰
不過,這樣喜慶祥和的日子並沒有保持多久。因為毛澤東和這些知識分子朋友關係的變化,私人友誼和交往一旦進到政治領域,就具有原先預料不到的複雜的社會性和巨大的社會影響。毛澤東和郭沫若的關係和交往也不能例外。
我們可以從建國初期幾次全國性的文化思想(文學藝術)批判運動來看這一問題。
新中國的建立,為廣大文藝工作者激起了巨大的創作熱情。大家決心按照全國文藝工作者代表大會的精神,熱心謳歌勞動人民,寫工農兵,演工農兵,為工農兵服務。
我國電影界的情況也是如此。特別是我國電影界,可以說自開創以來,在革命的左翼文藝運動的影響下,電影工作者創作了一大批革命的、進步的好電影,在新民主主義革命程序中發揮了重要作用。現在,新中國已經成立,他們怎麼能夠不更好地為人民政權服務,為工農兵服務呢?
1950年底,一部由孫瑜編導、名演員趙丹主演的《武訓傳》在全國一些主要城市上映。影片竭力表現和讚揚武訓為了讓窮孩子能上學,有書念,有飯吃,不受人欺侮,而行乞不止,興辦義學。為了行乞興學,他不怕吃苦,不怕受人侮辱,表現出“至仁至勇”的精神。影片上映後,立即在全國範圍內引起強烈反響。短短几個月內,僅京、津、滬的報刊上,就發表了數十篇肯定影片和歌頌武訓的文章。這表明,人們的看法和評價相當一致,武訓的事蹟和精神確實感人。
幾乎就在和影片《武訓傳》發行的同時甚至略早,還有三本關於武訓的書在全國各地發行,它們同樣受到各方面讀者的歡迎。其中一本就是由郭沫若題寫封面並作序言、由李士釗編、孫之雋繪的《武訓畫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