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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解那是什麼情況,你得先明白,沒有什麼比劇團的人相互賣弄技藝更精彩的了。優秀的藝人會努力讓每次的表演都看起來很特別,但你得記得,他們為你做的每場表演,和他們為其他數百位觀眾演出的內容一模一樣。即使是最認真的劇團,偶爾也會有差強人意的演出,尤其是他們覺得馬虎也無妨的時候。
小鎮、鄉下旅店等地方的人分不出表演的好壞,但同劇團的表演者則可一眼看出。
試想,你如何娛樂已經看過你表演上千次的人?你得拋棄老套,耍弄新招,抱最樂觀的希望。當然,大失敗與大成功都一樣有娛樂效果。
我記得當晚溫馨感人,也摻雜了一些感傷。大家盡情地演奏小提琴、魯特琴與打鼓,盡興地舞蹈與歡唱,我敢說我們歡樂的程度媲美你能想到的任何妖精狂歡派對。
我收到不少禮物,崔普送我一隻皮柄的腰刀,他說每個男孩都該有一件可以弄傷自己的東西。珊蒂送我一件她做的斗篷,到處都有小口袋,可放男孩的寶物。爸媽送我一把魯特琴,以光滑的黑木製成,美極了。我當然得現場演奏一曲,阿本陪著我唱。我因為還不熟悉那樂器的琴絃,滑了幾個音,阿本也走音了一兩次,不過那感覺很棒。
阿本開了一小桶他專為「如此良機」釀造多時的蜂蜜酒。我記得那酒嚐起來就像我當時的感受,甜中帶苦,鬱郁難歡。
有好幾人合作寫了〈終極釀造家阿本之歌〉,父親嚴肅地吟唱,好像在唱莫代格王族的歌曲一樣,還用小豎琴自己伴奏,大家笑到肚子都疼了,阿本笑得比任何人都誇張。
當晚某個時候,母親拉著我轉大圈跳舞,她的笑聲就像風中流動的音樂一般,她的秀髮與裙子在我身邊旋動,她散發著那種母親獨有的氣息,令人安心。那氣息以及帶著笑意的飛快親吻,比所有娛樂加起來,更能撫慰我內心因阿本別離而感到的隱隱作痛。
珊蒂想為阿本跳一支特殊的舞蹈,但阿本必須進她的帳棚才能看到。我從沒看過阿本臉紅過,但他這次臉漲得通紅。他猶豫了一下,當他婉拒時,可以明顯看出他內心掙扎極了。珊蒂可愛地嘟嘴抗議,說她為此練習了很久。最後她拖著阿本進帳棚,他們進去時,整個劇團都歡呼叫好。
崔普與泰倫表演鬥劍,驚險萬分,泰倫說著戲劇的獨白,崔普則是一味搞笑(我敢說崔普一定是即興發揮的),他們對打的範圍遍及整個營區。在鬥劍的過程中,崔普還刻意弄斷了劍,躲進女人的衣裙裡,拿臘腸當劍揮,表演精彩萬分的特技,他沒受重傷真是一大奇蹟。不過,他的褲底的確裂了。
戴克斯想做驚人的噴火表演,自己卻燒了起來,還得靠人把他弄熄,他只燒焦了鬍子和傷了點自尊而已。阿本為他送上一杯蜂蜜酒,提醒他「不是每個人都適合留眉毛」,這話又讓他迅速活躍了起來。
爸媽一起唱了〈賽維恩·崔立亞爵士之歌〉,這首歌就像多數名曲一樣,是伊利恩所寫的,一般認為這是他的巔峰之作。
那首歌很美,再加上我以前只聽過父親演奏過整首曲子幾次,這次聽來格外動人。這首歌相當複雜,父親可能是劇團中唯一能精彩演奏這首曲子的人。他雖然沒有表現得很明顯,但我知道連他都覺得表演起來很吃力。母親用輕快柔和的聲音唱和聲,他們換氣時,似乎連火焰都變小了。我的心跟著曲調起伏,他們天衣無縫的和聲以及曲子的悲愴內容,讓我感動得熱淚盈眶。
沒錯,聽完那首歌我就哭了。那次之後,每次聽到那首歌,我都會哭,就連大聲說出那故事,都會讓我的眼眶湧上淚水。我覺得,聽那故事而不感動的人都欠缺人性。
爸媽唱完歌后,大家頓時靜了下來,每個人都擦著眼淚,擤著鼻子。過了一會兒等大家恢復情緒後,有人大喊:「藍瑞!藍瑞!」
其他人也跟著大喊:「沒錯,藍瑞!」
父親苦笑搖頭,他從來不在完成歌曲前先唱出部分。
「好啦,阿爾!」珊蒂大喊,「你已經醞釀夠久了,就先透露一點嘛。」
他再次搖頭,還是笑著,「還沒好。」他彎下身,小心把魯特琴放入琴箱中。
「讓我們稍微聽聽看嘛,阿爾。」這次是泰倫大喊。
「是啊,看在阿本的面子上。他聽你咕噥那首歌那麼久了,卻聽不到,這樣不太公平吧……」
「……也懷疑你在車子裡如果不是在創作,不知道跟你妻子在做什麼……」
「唱啦!」
「藍瑞!」
崔普很快就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