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匠販再次打量馬匹,大大嘆了一口氣,「就像我剛剛說的,你騎著這匹馬來的正是時候,你想以多少錢割愛?」
「凱賽函是純種的克玄馬,毛色也美,這點無可否認,身上沒有一處不是黑的,連一根白色的雜毛……」
匠販噗哧而笑,「我收回剛剛說的話。」他說,「你說謊的功力太差了。」
「我不懂為什麼你覺得那麼好笑。」我不解地問。
匠販露出奇怪的表情,「沒一根白色的雜毛嗎?」他把頭朝凱賽函的後腿一擺,「它如果是全黑的,我就是歐倫·威爾西特。」
我轉頭看,發現凱賽函的左後腿有半截像穿上白襪一樣,我大吃一驚,走到它後方,蹲下來看。那不是全白,比較像是褪色的灰色,我依稀可以聞到剛剛我們涉過的溪水味,是溶劑!
「那可惡的混賬!」我不敢置信地說,「他竟然賣我染色的馬。」
「它的名字沒讓你產生警覺嗎?」匠販笑著說,「凱賽函?老天,有人擺明就是要騙你呢。」
「它的名字是暮光的意思。」我說。
匠販搖頭,「你對席德語還不夠熟悉。Ket…Selem是『首夜』,Selhan是『襪子』的意思,它的名字Keth…Selhan意思是『一隻襪』。」
我回想起我挑好名字時那馬商的反應,難怪他看起來那樣倉皇失措,一下子就把價錢降那麼多,他以為我看穿他的小秘密了。
匠販笑著看我的表情,拍拍我的背,「別生氣,行家偶爾也會出錯。」他轉過頭去,開始翻找他的包袱,「我想,有樣東西你會喜歡,我們可以以物易物。」他轉過身來,讓我看一樣黑色的東西,那東西外表粗糙,好似一片浮木。
我從他手上拿過來瞧,那東西感覺很重,摸起來冰涼,「一塊鐵礦渣?」我問,「你葫蘆裡賣什麼藥?」
匠販另一隻手遞出一根針,他把那根針拿到離那東西一個手掌寬的地方,然後鬆手。那根針沒有掉落,而是迅速吸附到那塊黑鐵上。
我驚訝地吸了一口氣,「洛登石?我從來沒看過這種東西。」
「理論上,它是叫特雷邦石。」他一本正經地說,「因為這東西從來沒靠近過洛登,不過你猜得差不多了。伊姆雷一帶有很多人會對這個玩意兒很感興趣……」
我心不在焉地點頭,手裡翻轉著那塊東西,我從小就一直想看引石長什麼樣子。我把針拉開,感覺到光滑的黑金屬對它有股奇妙的引力,覺得很不可思議,我的手中竟然握著一塊星鐵,「你覺得這東西值多少錢?」我問。
匠販咂了一下嘴,「我想在此時此地,它剛好就值一匹純種克玄馬的價值……」
我在手上翻轉著那塊東西,拉開針,再讓針吸回去。「但是問題是,我是向一個可怕的女人借錢,才有能力買這匹馬,如果不能賣到好價錢,我麻煩就大了。」
他點頭,「那樣大小的星鐵,如果你沒賣到十八銀幣以上,就是虧本了。珠寶商會買這東西,有錢人也會因為新奇而購買。」他輕敲鼻翼,「不過,如果你往大學院那一帶走,可以賣到更好的價錢。工藝家非常喜歡洛登石,鍊金術士也是,如果你碰到這些人剛好有意購買,可以賣到更高的價錢。」
這是滿不錯的交易條件,馬內教過我洛登石很寶貴,很難取得,不僅是因為它有電流般的特質,也因為這種星鐵裡常蘊含著罕見金屬。我伸出手,「我願意成交。」
我們慎重地握手,但是匠販正要伸手拉韁繩時,我問:「那你拿什麼換馬鞍和挽具?」
我本來有點擔心這樣得寸進尺會惹毛匠販,「你這小子真精明。」他笑著說,「我喜歡不怕爭取一點額外好處的傢伙,你想要什麼呢?我這兒有不錯的羊毛毯,還是來點繩索?」他從驢子背上的包袱裡掏出一卷繩子,「隨身帶著一卷繩子總是方便,噢,還是這個?」他轉過身來,手裡拿著一瓶東西,對我眨眨眼,「我有一些很棒的艾文水果酒,我可以用這三樣東西和你換馬具。」
「多一條毛毯備用挺好的。」我坦承,接著我突然想到,「你有適合我尺寸的衣服嗎?最近我常穿壞襯衫。」
老人拿著繩子與一瓶酒,愣了一下,接著聳肩,開始翻找他的東西。
「你聽過這附近一樁關於婚禮的訊息嗎?」我問,匠販對各地的訊息總是相當靈通。
「莫森家族的婚宴嗎?」他把一包東西綁好,開始翻找另一包,「我實在不想潑你冷水,不過你錯過了,昨天舉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