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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把錢借給朋友,假裝成事業投資。
不知道那花了多少錢?一千銀幣?五千?我甚至猜不出來像馬四旅店那樣的地方值多少錢,更令人不安的是他下手的速度。
這讓我頓時明白了事態的嚴重,我一直知道安布羅斯很有錢,但坦白講,每個人和我比起來都很有錢,我從來沒特別去想過他有多富有,或是他如何用財力找我麻煩。我學到了一個教訓,這下我明白有錢男爵的長子可能有什麼樣的影響力了。
我第一次因為大學院有嚴格的行為規範而感到高興。既然安布羅斯都願意這樣大費周章地整我了,要是他不需要遵守表面的規範,可以想見他會採取多麼激進的手段。
這時一位年輕女子從酒館的大門伸出頭來,讓我頓時從沉思中驚醒過來。「安克,你這爛人!」她大喊,「我在裡頭忙得要命,你卻在這裡納涼,給我進來!」
安克的嘴裡唸唸有詞,他舉起梯子,把它收進旁邊的巷弄裡。「你是對那傢伙做了什麼事?上了他媽嗎?」
「我寫了一首和他有關的歌。」
安克開啟酒館大門時,裡頭傳出一陣交談聲。「我倒是滿想聽聽那樣的歌。」他笑了,「何不進來彈彈看?」
「如果你確定,」我說,不敢相信我竟然那麼好運,「但那樣鐵定會招惹麻煩的。」
「麻煩,」他輕笑,「像你這樣的男孩,懂什麼麻煩?我在你出生以前就遇過麻煩了,我也碰過連言語都難以形容的麻煩。」他轉過來看我,還是站在門口,「我們很久沒提供固定的音樂表演了,我也不喜歡那樣,像樣的酒館都該有音樂才對。」
我微笑,「這點我同意。」
「其實,光是為了教訓那有錢的混賬,我就會僱用你了。」安克說,「不過,要是你真的彈得不錯,那更好……」他把門推得更開一些,擺出邀我入內的樣子。我可以聞到鋸木屑、汗水、烘麵包的味道。
當晚結束以前,一切都安頓好了。我們約定我一旬表演四晚,以此交換三樓的小房間,還有用餐時間都可以跟著享用鍋爐裡煮的任何東西。無可否認的,安克算是以便宜的價格請到了出色的樂手,但我很樂意接受那樣的條件。任何條件都比回籠樓接受室友的冷嘲熱諷好。
我那個小房間裡,天花板往兩個角落向下傾斜,使房間感覺比實際還小。裡面只有一張小書桌,一張木椅,還有桌上的小書架,再多點傢俱就顯得雜亂了。床鋪像籠樓的床一樣又塌又窄。
我把有點老舊的《修辭與邏輯》放在書架上,魯特琴箱就隨意擱在房內的一隅。從視窗我可以看到大學院的燈光在秋天涼爽的空氣中定定地亮著,這就是我的家了。
◇◇◇◇
回想起來,我最後落腳於安克酒館還滿幸運的。這裡的客人的確不像馬四旅店的那麼有錢,但是他們對我的賞識是貴族永遠不會表現出來的。
我在馬四旅店的套房雖然豪華,但安克酒館的小房間也挺舒適的。拿鞋子來比方好了,你想買的不是最大的鞋,而是合腳的鞋。沒多久,那小房間就變得比世上其他地方更像自個兒的家了。
不過,當時我對安布羅斯的報復非常生氣,所以我坐下來寫公開道歉信時,字裡行間充滿了惡意。那封信可說是傑作,我發自肺腑地自責,對自己詆譭同學的舉動深感難過,我也寫上完整的歌詞,同時附上兩段新韻文以及完整的音符,接著我為歌曲內大大小小的暗諷詞句一一詳盡地道歉。
然後我花了寶貴的四銅幣買紙張和墨水,用上傑辛當初和我交換考試時間所欠的人情。他有一位朋友在印刷廠工作,在他的幫助下,我們把那封信印了一百多份。
然後,在學期開始的前夕,威稜、西蒙和我在河兩岸可以找到的平面上,到處張貼這封信。我們用西蒙特地為此製作的化學黏劑來黏貼,那黏劑像油漆一樣,幹了以後像玻璃一樣透明,像鋼鐵一樣堅硬。想要撕下那封信,得用榔頭和鑿子才行。
如今看來,那舉動就像招惹發火公牛的愚行,我猜那次侮辱就是導致後來安布羅斯想要置我於死地的主因。
第六十二章 葉
在幾個人的特意忠告下,新學期我只修了三門課。我繼續修艾爾沙·達爾的進階共感術,在醫護館裡實習,跟著馬內見習。日子過得很充實愉快,不像上學期那麼累了。
我對工藝的研究比任何東西都投入。既然我在音樂方面找不到贊助人,我知道我最有可能自給自足的方式就是成為工藝師。目前我為基爾文工作是做比較瑣碎的雜活,薪水也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