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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他也說了,料得你的佳期,也不過在重陽佳節前後,這一段風流韻事,情願讓給
你去幹了。”楊杏園在電話裡聽了,也笑個不止。何劍塵道:“如何?猜中了你的
心事不是?”便商量著要不要送喜禮。楊杏園道:“訂婚是用不著送禮的。不過我
們交情不同,我本可作幾首歪詩賀他。既然他跟著夫人轉,嫌腐敗,我們就買點雅
致些的小紀念品得了。我這一向子疲倦極了,不能上街,東西就全由你買。等他結
婚的日子,再送禮罷。”何劍塵道:“你身體弱到這樣,西山還能去嗎?”楊杏園
道:“到那天再說罷。”掛上電話,楊杏園拿了那帖子出一會神。心想以情而論,
不能不去,剛才不該說再看的話,很是後悔。偏是何劍塵又把這話通知了吳碧波,
說是杏園身體弱,你可以勸他,香山不必去了。吳碧波覺得也是,又親自來見楊杏
園說道:“由宮門口到甘露旅館,上山有半里之遙,若是找不到轎子,恐怕你上去
不了,你就不必會罷。”他這樣一說,楊杏園覺老友體貼周到,越是要去。說是並
沒有什麼病,應該參與喜事,讓精神上愉快愉快。吳碧波道:“你若一定要去,我
另僱輛車子接你罷。長途汽車,坐得不舒服。”楊杏園笑道:“那自然是好,但是
你未免太破費了。”吳碧波笑道:“那也說不得了。誰教我們的交情很厚呢?”楊
杏園見他如此說,更是要去,便認定了必到。可是就在這日晚上,有些發燒。到了
次日,燒得厲害,竟睡了大半天的覺。
好在赴香山的日期,只有一天,料著也總不會恰在這個時候,就會生大病的。
晚上要表示無病,還掙扎到報館裡去了。何劍塵等他稿子發完了,就拉他到編輯室
隔壁屋子裡去,笑嘻嘻的道:“恭喜恭喜,你的紅鸞星動了。”說時,在身上掏出
一封信,交給他道:“你看看,這是那位史女士託我轉致的一封情書,你什麼時候
能作答呢?”楊杏園接那信封一看,上面寫著“煩代交楊杏園先生啟史託”。楊杏
園倒很為詫異,她為什麼有信不直接寄我,要轉交過來呢?心裡默計著,總不外婚
姻問題。在這裡看了,是有些不便,就微笑了一笑,揣在身上說道:“又不知道你
們弄什麼鬼,等我回去看了再說。”何劍塵道:“這可不干我事,人家託了,我不
得不交給你。至於信上說的是些什麼,我一點不知道。”楊杏園道:“這時我也不
和你分辯,讓我看了信再作計較。”當時各不言語,楊杏園先自回家,坐在車上一
路想著,史女士為什麼寫信給我呢?答應我的婚姻嗎?不能夠。無論女子如何解放,
沒有反先向男子談判婚姻問題的。拒絕我的婚事嗎?也不對。我和我的朋友,只是
背地裡討論這件事,並沒有誰正式和她提到這一層。我的意思如何,她也不知道,
又怎樣能無的放矢的來拒絕哩?一路想著到了家,什麼事也不管,首先就把這一封
信拆開來看。倒是厚厚的有幾張信紙。那通道:
杏園先生惠鑑;在您看到我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到了上海了。我這次南下,
沒有一定的方針,要到哪裡去,也不必計劃著到哪裡去,反正活一天算一天就是了。
原來我的意思,只圖報您和李冬青女士的恩惠,別的事情,我是不計較的。楊杏園
劈頭看了“我已經到上海了”一句,心裡已經是撲通一跳。看到這裡,這次南下,
卻是為著本人,這就很可詫異。我有什麼事得罪她,逼得她要南下呢?這倒要看她
所舉的理由。再向下看時,那通道:
二位對我的恩惠,也不必來說,您二位當然也認為有的。我雖不能象孔夫子所
說的話去做,以德報德,但是無論如何,我總不能以怨報德。我既不能以怨報德,
我就只有一走了之,是最好的一著。因為先祖母去世以後,我子然一身,就灰心到
了極點。我在北京沒有家,到別處去,也是沒有家,所以我就覺得無論走到哪裡去,
無非是一個人,走與不走,沒有關係。不過因為許多朋友,曾把先生和我,涉及婚
姻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