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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母早亡,雖有聖上格外偏愛,可聖上到底是一國之君,日理萬機,又真能顧及到他幾分。所以從小他倒與索額圖這個舅父分外親近。
現下,聖上處死索額圖,兩邊都是至親,他處在中間,親眼見證,這其中的痛,自然不是一般人能知的。
舒倫看了看杯子裡的清酒,輕抿了一口,只覺得又苦又澀。
一邊坐著的胤禛,奪了她手裡的杯子,說:“這酒烈的很,你怎麼喝得了這個。”
舒倫突然攥住他的手,說:“你一定要好好的。”
胤禛一笑,說:“你別怕。”
作者有話要說:
☆、當年
舒倫再次入宮,是重陽節後沒幾日,那天,她到宮裡是給德妃請安的。
也是那一天,她遇到了太子,在御花園裡的一個小亭子邊兒。
兩人迎面碰上,皆是一愣,半晌沒說一句話。
風有些大,在耳邊呼呼的響,也吹得花枝左右搖擺。
近處看他,舒倫覺得他變化更大,精神差到極致,人也瘦的脫了形,兩頰都有些凹進去了。
說來奇怪,宮裡榮華富貴享用不盡,卻偏偏是個不養人的地方。
太子怔怔看了會兒她,勉力笑了,說:“阿菩,你過的好麼?”
舒倫聽了,卻覺得難過,上回他問她:阿菩,當初我是不是做錯了,如今又問她過的好不好。那些前塵往事,彷彿他一直記著。
舒倫忍著眼眶裡打轉的淚,說:“我很好,你也要看開些才是。”
太子略抬了抬頭,光打在他臉上,舒倫看得見他眼裡晶瑩的淚光。
他慘淡一笑,說:“阿菩過的好,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舒倫到底沒忍住,淚順著臉頰往外滾,她說:“你不想笑,便不要笑,何必這樣勉強自己。”
太子仍是笑,他說:“勉強?是啊,勉強,我勉強自己做的事太多了,明明知道自己心裡有多麼的不願意,可還是逼著自己去做,以為那樣才是對她好,那樣她就能不跟我一樣,陷在泥沼裡,她就能遠離恩怨,無憂無慮的過日子。”
舒倫心中湧起驚濤駭浪,她顫著唇,問:“你說誰?”
太子再也笑不出來了,他紅了眼眶,淚大滴大滴的往下落,他叫了一聲:“阿菩,你說呢,你說還能有誰?。”
舒倫後退了兩步,滿臉的不可置信,她說:“你當初說那樣的話,現在怎麼又可以這樣。”
在她早把那些過往扔在風裡,隨風而逝以後,在她把一顆心放在另一個人身上時,告訴她這件事,往她心上插一根針,只要她心動,這根針就會刺得深一分。
太子說:“是呀,當初,是我先不要你的,是我親口趕你走的,既然趕了你走,便該把所有的事都藏起來,藏得深深的,永遠不叫你知道。可,阿菩,我的心裡藏得事兒太多了,藏不了了,只有把它說出來,我才能撐著活下去,深宮大院,人心叵測,我沒有人可以說,只敢跟你說。”
舒倫用帕子掩著唇,才擋得住聲聲嗚咽。
太子聲音有些變,他說:“阿菩,可怨我麼?”
舒倫搖了搖頭。
太子面上一笑,說:“阿菩不怨我便好。我只怕你怨我。”
舒倫含著淚,喚他:“二哥哥。”
太子見她這樣叫他,瞬間怔愣了片刻。
這是好多年前的稱謂了,那時他叫她阿菩,她喚他二哥哥,可自從那年他以她門楣不高為由,狠心回絕她開始,她再未這般稱呼過他。
太子說:“阿菩肯這樣喚我,才是真的不生我氣了。”
舒倫說:“早就不氣了。”
太子猶豫了良久,仍是抬了手,替她擦臉上的淚,他略笑著說:“阿菩只要願意,我永遠是二哥哥,別哭了。”
舒倫卻許久禁不住淚,那些淚珠都滴到太子的手上,熱熱的,灼傷了他的心。
好一會兒,舒倫才說:“索大人一家的事,對二哥哥來說,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幸,是因為沒了索額圖一黨的逼迫,他便不用活的那麼累,也可離那個他口裡的牢籠遠一分。不幸,則是他額娘這邊,那些親人,算起來亦是少之又少了,僅剩的那幾個,此生怕是也難見。
提起索額圖,太子臉色慘白,半晌才說:“果真還是阿菩最知道我。這麼些日子以來,別人均以為我難過是因為失勢,只有你一個人這麼說。”
舒倫看著他,不知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