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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累的?何況,既然我阿爺要停靈,今年年下的一應禮節必定減免,正好讓那位鄒三練手——你呀,忙不到哪裡去!”
裘峙在一邊,一臉的“聽不懂,不聽了”,轉身走了。
崔酲卻怔住了,上上下下地打量裘三郎半天,方才低聲讚歎道:“三郎,你若仍舊留在京裡,你裘家必定穩如泰山!”
裘峰聽他這一句示好,心中也自安然一半,也微微收了收笑容,嘆口氣,低聲道:“所以聖人才讓我出邊啊——崔兄既然有此一句,小弟就厚著臉皮請託一句:家兄粗豪一輩子,怕是鬧不懂這京裡的彎彎繞繞,您受累,多照應著點。”
崔酲微微笑了,竟然伸手拍了拍裘峰的肩膀:“三郎放心。裘老將軍英雄一世,我雖然是文官,但心中敬重之意不曾稍減。有我在旁,必不讓老將軍的後人吃了悶虧去。”
裘峰聽他這樣大包大攬,心中反而一動,但面上一絲不露,笑著拱拱手,低頭去了。
崔酲在後頭看著他的背影,扼腕可惜,嘆口氣,喃喃不已。
明宗問孫德福:“聽到他自言自語說什麼了麼?”
孫德福皺了皺眉頭,道:“沒聽清,但似乎有一句,總不能讓鄒家搶了先,什麼的。”
明宗心思一轉,冷笑一聲,嗤笑道:“果然,沒一個省心的東西!”
鄒充儀聽說了大朝會上明宗大怒動手的事情,想了想,急命橫翠:“立即傳話回府裡,同裘府正常走動,絕對不許跟他家任何人有任何超出同僚關係的親密舉止!”
橫翠一愣:“那若是裘家找到咱們家的人呢?”
鄒充儀也冷笑一聲,表情眉眼,竟然跟明宗冷笑起來頗為神似:“那就必是居心叵測之人,必要退避三舍!”
一尊已經屹立軍中三十年的神,剛送進了太廟;另一尊即將在軍中再屹立三十年的神,自己家卻去拼命親近,恐怕是個人都要問一句:你家想幹嘛?!
崔酲還是嫩,嫩得多。
老好人當多了,那就,真的,不會當壞人了啊!
裘峰若是不夠聰明,明宗怎麼會讓他去邊軍?裘岷去多好?那不過是個庶子,與裘峙、裘峰、裘太后都不那麼親近。若是明宗真心想要分裂裘家,裘岷顯然是個更加合適的棋子。
但明宗和鄒充儀,都不約而同選了裘峰。原因就是裘峰夠聰明,也夠手段!
單憑他真的敢下手打年近三十歲的當朝皇帝的屁股,這人就是個絕對聰明的人。
——明宗一輩子最缺的,就是這種骨子裡的親近。
所以明宗對裘老將軍的死才有這樣近乎瘋狂的表示親密尊重。
而明宗又是個最沒有安全感的人。
所以他再怎麼給裘老將軍身後的哀榮,再怎麼給裘家加官進爵,也不肯堂堂正正地讓自己的後宮給老將軍戴孝。
他不能讓裘昭儀生出異樣的心思。
——他的皇位幾乎算是撿來的。
這是他最大的心結。
他怕別人再輕輕鬆鬆地撿走。
裘峰這樣聰明的人,怎麼會在這種時候真的誰的話都聽、誰的話都信?
裘峰怎麼會在這種時候,跟朝中重臣真的結成聯盟?
那不是前腳接了明宗遞過來的大餡餅,後腳就想挖明宗牆角的節奏嗎?
裘峰能讓自己這樣輕易地被明宗猜疑?
——那他就不是明宗看重的裘峰,而是現在後宮那個胸大無腦的裘昭儀了!
鄒充儀前世,對明宗的這種糾結心態,簡直了解理解明白到了骨子裡。
所以這一世,鄒充儀對付起他來,越來越得心應手。
在這種時候,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鄒充儀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橫翠,你記得一定要提醒三叔,他的位置恐怕要一下子提到裘三郎空下的侍郎之位去。既然祖父已經注意到了崔家,那這個時候,三叔就一定要小心,崔尚書恐怕早就預備好了大把的圈套等他鑽。但這種時候,就算再難,也記得不要去向裘三郎求教。哪怕直接找聖人問計、哭訴,也不許去找裘三郎!”
橫翠見鄒充儀說得這等嚴重,表情也跟著嚴肅起來,點頭鄭重應下,急忙去了。
裘峰這樣的聰明人,自然更加明白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這個時候,自己想害誰,就跟誰親近。
想保全誰,就正正常常地對待,甚或,疏遠誰,就是了。
所以當那位崔尚書這樣真真誠誠、自自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