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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為終於有了依靠的人在身邊,宿淋的這一覺睡得特別好。虹麥守在外頭,做著一些針線活,宿淋來這裡後,手帕什麼的都需要重新做,幾個侍女中,虹麥的針線功夫最好,便落在了她的身上。
外頭的陽光正烈,虹麥坐在外間,時不時注意著裡頭的動靜。
中午還說晚上才過來的張禹恭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虹麥連忙站起身要出聲行禮,他揮了揮手,走進了裡間。從宿淋還未進來的時候,虹麥就從其他的人口中知道了張禹恭準備的一切,今日一見,更是驚歎,張公子身份如此高貴,卻對宿淋的事情鉅細靡遺,不管是房間還是吃食,全都親自吩咐,面上雖稍顯冷淡,實實在在的東西卻一樣都沒少。
他撩開床帳,低頭看見她一身棉質長袍睡得昏天暗地的,原本蓋在肚子上的那角薄毯也被踢到了一邊,臉上皆是滿足的表情。他輕笑了聲,掀袍躺在她空出來的一側,側身盯著她的臉,手覆在她的手上,輕手輕腳地將她攏在自己懷裡。
她似乎有些不習慣,扭了扭身子,調整著自己的姿勢,最後選擇了背對著他,至於被抓著手,她沒有甩開。
幸好房間裡的冰塊放得多,否則身邊躺著一個大活人,那熱度隨隨便便就能把她弄醒。這天氣正是熱的時候,小鎮上就算是董家的冰也是節約再節約,哪像這裡,凡是主人家活動的地方,都擺上了幾盆冰。這也是宿淋能睡得這麼好的原因。
宿淋以前睡午覺便是一睡睡到晚飯的習慣,往往導致晚上睡不著,以前在六王女殿她最大,沒人敢吵她,國王在這些小事上也不會管。到了西南後,她自己一個人住,即便睡不著,她還是躺到晚飯的時候。可是,顯然有人並不想她這樣睡下去。
“醒醒。”男人喚了幾聲。
宿淋半睜開眼,嘴巴嘟嘟囔囔地說:“我不想起……”
“再不起,你晚上會睡不著。誰睡午覺一睡到晚上的?”男人又在她耳邊唸叨道。
“不想起,不想起……”她閉著眼,摸到身邊的毯子,將自己的頭包在裡頭,一點都不想再聽到有人在自己耳旁嘮叨,腳還隨著她的話蹬了幾下,表示她的不滿。
男人無語地看著那個頭埋在毯子裡,身子露在外頭的人,伸手扯開她的毯子,低聲說:“行了,睡吧,想把自己憋死嗎?”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她鬆開抓著毯子的手,任由身後的人幫她扯開毯子,歪著腦袋繼續睡。她睡得著,張禹恭可睡不著了,他做起身,抓過裡頭的枕頭放在背後,拿過床邊矮桌上放的書,翻閱起來。
過了一會兒,她可能是剛才的姿勢著實累著脖子,慢慢調整回最初的姿勢。睡了半個時辰,又翻了個身,一頭埋進他靠著枕頭的細縫,像是個蜷縮在母親肚子裡的孩子。張禹恭低眉撩開她粘在臉上的髮絲,一手攬過她的身子,轉頭繼續看書。
從明亮的中午,到晚霞滿天的傍晚,不過是幾個時辰的事情。睡飽了的宿淋揉著眼睛,慢慢睜開眼,看到外頭虹麥已經開始點燈了。她仰著頭,看到自己身邊靠著枕頭看書的張禹恭,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就開始回想下午的事情,她猛地坐起身,想對張禹恭說些什麼,卻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
張禹恭像是沒事人一樣,將書放回到桌面,走下床,邊整理著自己的衣服,邊對她說:“睡飽了就過來梳洗吃飯。”
“哦。”她接了一句,又立即想到,自己不是想說這個。她應該要問的是為什麼晚上才要過來的人躺在她的床上吧,可是問了又能怎麼樣,他要是理直氣壯說躺了就躺了,她能說什麼?她還真不能說什麼。
張禹恭聽她的聲音還帶著睡意,轉頭看到她愣愣地坐在床邊,披著頭髮,眼睛也是睡後的朦朧感,他說:“還不想起?”
經過他提醒第二遍,她才慢吞吞地伸腳穿鞋,拖拖拉拉地走下床。
張禹恭走到外頭,對已經候著的虹麥說:“去給姑娘梳洗一下。”
虹麥連忙走了進去。宿淋伸頭偷瞄了眼外頭坐著的張禹恭,小聲問虹麥:“他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一點都沒感覺到。”
“公子午後就過來了,見你還沒醒,便沒走。”虹麥拿了外衣,幫她穿上,“中間我聽他也喊過你起來,可是你說不想起,就一直沒走。”
她肯定是最近太累了才會睡得跟豬一樣。宿淋忍不住敲敲自己的腦袋,以前身邊要是有人,她哪可能睡得著,這麼多天,她居然連警戒心都沒了。
虹麥要幫她梳頭的時候,從梳妝盒裡拿出一支簡單的碧玉釵,詢問道:“用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