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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即便明白那些東西的歸屬,再次輕嘆,原來柳雲亭真的對她很重要。
重要到她將他的亡衣千里迢迢的背了回來。
他忽然覺得不懂她阿姐,分明對柳雲亭沒有男女之情,卻傷心如斯,後來卻明白了,她對柳雲亭大概就像他對她。
她幼時出走江湖,遇到最溫柔待她的大概只有他了,青梅竹馬的情誼,她是真的拿他當親兄長。
記得他阿姐曾經說過這個世界上除過他們的娘之外,對她最好的大概也只有柳雲亭了。
所以她才會那麼傷心。
他其實是有些嫉妒的,對她最好的人難道不是他嗎,可是當他知道柳雲亭是怎麼死的時候便釋懷了,因為他擔得起。
不過再往後,他再看見那件白衣,已經有了將其扔到或者毀掉的衝動。
因為原本他以為她阿姐醒來之後便會恢復到之前的樣子,可是他想錯了,她開始吃的很少,不是坐在園裡的大柳樹下發呆一整日就是飲酒度日。
喝醉了就拿出那件白衣默默流淚,嘴裡唸叨著是她錯了,是她錯了。
他心疼不已,好幾次想趁她睡著後將那身衣服毀掉,想質問她帶亡衣回來是來折磨她自己的嗎,可到底怕她醒來後發脾氣。
她整日喝的大罪,身體快速的消瘦了下去,整個人脆弱的好像風一刮就會散去,他沒有辦法,顧懷安也沒辦法。
因為她執拗且倔強,除非自己想通,否則無人能勸阻得了她。
再後來他也終於知道顧懷安提起杜拾兒的去處時那未說出口的話是什麼。
他估計是想說或許杜拾兒會來淮陽。
他確實來了,在他阿姐回來後的半個月,風塵僕僕的出現在了杜府門前,白著臉執拗的說他要見杜韻。
幾個月不見,他看起來比之前穩重了不少,提著劍冷目出現在杜府門口時將看門的小廝都嚇了一跳,以為有人來尋仇。
可那小廝後來說,少年開口說要見杜韻時,表情卻卑微的像一隻被丟棄的動物。
那日他的阿姐又醉酒了,他想若是府門外的少年能叫他阿姐開心一些,忘記那些傷心事也好,他便告訴她拾兒來找她了,可要見見。
柳樹下的人正在醉中,但還是聽見了他的話,緊閉的睫毛微微顫動,呼吸亂了一瞬,許久之後,她輕輕搖頭。
她叫他告訴杜拾兒說她並不在府中,他也不知道她在何處,叫他走吧,以後不要再來了,然後搖搖晃晃的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只能聽話,按照她的說辭去打發門外少年,可那人根本不信,他紅著眼再也顧不得規矩越過他飛身掠入了府內,侍衛驚怒要追,被他攔下。
且隨他去吧,因為他知道他阿姐若不想見,他就見不到。
果然,半個時辰後他失魂落魄的出來離開了,眼睛紅的像兔子。
見他如此他本想出言安慰幾句,對上他期待的目光時最終作罷,於是看著他頹喪離去。
可他到底低估了他的執著與耐力,往後數十天他竟每日都到府裡來找他阿姐。
某一日傍晚忽然變了天,電閃雷鳴,暴雨如注,若是常人肯定奔走避雨,可杜拾兒卻立在他阿姐的院子中央一動不動,生生捱了一個時辰的暴雨。
他知道他在用苦肉計,因為他自小怕雷雨,可她阿姐竟然沒有出來,就在他於心不忍想勸說他離開時他忽然暈了過去。
然後她阿姐的房門同一時間開啟了,她從裡面面色焦急的奔了出來,命令院裡的小廝將他送到廂房去。
他鬆了口氣,心想他阿姐一定能回到從前的。
廂房裡,她凝眉為床上人退燒,表情不再是醉酒時的迷茫,聽見少年昏迷裡急切的喊著她名字的時候她淺淺嘆息,伸手覆上少年的臉。
他知道她暫時還做不了決定。
她俯身在少年耳邊開口說話,表情遲疑彷徨且無奈,她說了什麼他不知道,只是杜拾兒醒來後卻提著劍走了。
不再追著府內人問她在何處,自此也沒有再來過府中,他知道,他應該是離開了。
杜拾兒離開後她醉酒的次數少了,但依舊用飯很少,他覺得那是個好現象。
可是今日,她又喝的大醉,孤零零躺在密室裡,他心疼,也不想再忍了。
她還要如此頹喪到何時,他差人去請顧懷安,希望他能幫他叫她醒來。
斯人已逝,生者當往前看。
顧懷安來了,煮醒酒湯的丫鬟也回來了,一碗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