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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顧岑終於是喝得有了幾許醉意,她趴在桌上,閉了閉纖長墨黑的眼睫毛,溫軟的嘴唇抵著手背,慢吞吞地、一小口一小口地規矩呼吸。
手背上慢慢沾了一層薄薄暈暈的水汽,有點兒熱,是她嘴唇貼著手揹帶出來的吐息。
她眼珠子黑黑的,一眨不眨看著酒液掛在杯壁微晃下來,白皙手指摸了摸酒盞花紋。
很安靜的、乖乖的樣子。
像是無家可歸了,又沒人來接。
於是只好趴在這一方小角落裡,動都不想動了。
蘇成不知是何時出現在門外,他讓酒樓裡的人把他帶過來,抬手敲了敲門,但並沒有人回應。
蘇成等了好一會,只得提高聲音跟裡邊的顧岑說了一聲,這才推開門進去。
他走進去時,聞到了很香的酒味,酒桌上好幾個空了的酒壺,歪歪斜斜放在桌邊,而他要找的人,趴在桌上,悶頭埋在手臂間,根本連抬頭都不肯。
蘇成猶豫了片刻,走過去,低聲道:“顧大人,殿下請您過去東宮一趟。”
顧岑仍是動也不動一下,閉著雙眼淡淡道:“不去。”
“殿下說有重要的事要找顧大人談。”
顧岑細白的指尖緩緩地用力地掐按著桌子的凌銳邊角,很平的指甲被劃出了裂痕,不怎麼舒服地割划著光滑指腹上的面板紋理,而她的聲音聽起來仍然冷漠,逐字逐字地講:“我說,不去。”
“顧大人,殿下知道了會生氣的。”
顧岑閉緊了眼睛:“那就生氣吧。”
身邊安靜了很久,蘇成終於動了腳步,離開了。
顧岑很想動一動,至少,這樣坐以待斃,不會是什麼好事。
但她胸口很難受,好像在血淋淋地往外淌血,又不停往上擠壓,每一下心臟跳動,都會牽扯著四肢百骸,將所有的劇痛絞蹂成一團,連排斥掉的力氣都沒有。
就只能任由這樣的酸澀疼痛一點點地加劇,再到終於連喘息都變得艱難。
她保持著這樣的姿勢,不知過了半個時辰,還是一個時辰。
最終,身後傳來了緩沉有力的跫音,她聽到那道熟悉的聲音平靜冷淡地跟蘇成下了道命令,讓其遣退了整個酒樓的所有人。
顧岑很清楚地聽到這句話,本能地害怕,下意識瑟縮了一下脖子,雙手更加抱緊了自己,趴在冰涼的桌上,想把自己埋起來,最好能讓她藏一會。
但是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他來了。
不多時,整個酒樓徹底靜謐了下來,周身變得詭譎而安靜。
她很清楚地聽到他在朝自己走來,於是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過了片刻,一隻手輕輕覆在她肩背上,那一瞬間,顧岑渾身都繃緊了,一動不動。
緊跟著,頭頂上傳來他很是緩沉平板的嗓音,不曾夾帶絲毫情緒,就好像只是那麼隨口一問:“鬧脾氣了?”
顧岑覺得喉嚨灌進了火炭般灼痛難洇,又不得不發出悶沉的聲,說:“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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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看看你們投不投票票,不投我白天再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