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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岑那時的面色還算平穩,聽到皇帝這樣說心裡也沒有多大波瀾,只是道:“陛下誤會了,公主對微臣只是一時新鮮,若是這樣就婚嫁於微臣,只怕會委屈了公主。”
皇帝看著顧岑,眸色有見深。他輕笑一聲,接著道:“但是朕問了太子的意見,他也覺得你跟邊想挺般配的。至於你說的一時新鮮,這個顧大人但可放心,朕從未見邊想對誰這樣用過心,可見邊想對你是真情實意的。”
顧岑本想說,她受不起林邊想的喜歡。
她還想說,她跟林邊想不適合,也根本不能夠在一起。
她可以有無數條理由拒絕林邊想。
但是,皇帝告訴她,太子殿下也覺得她跟林邊想般配。
顧岑像是被這句話的每一個字都死死地釘在了原地,動彈不得,連呼吸都不大會。
過了須臾,顧岑聽到自己重複皇帝說過的話:“太子殿下說微臣跟公主般配?”
皇帝微微笑著點頭:“是的。”
他看顧岑挺直的身背有些緊繃,便起身走過去輕輕拍了下她肩膊,“顧岑你回去好好考慮一下,不急的。”說著頓了一下,又提醒她說,“你若是娶了邊想,對你們顧家也有好處。”
顧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皇宮裡出來的,寒冽的風夾著雪片簌簌掠過,颳得眼皮生疼,她輕眯起雙眼,回過身,看著青石階下漸行漸遠的宮人,而她好像從始至終都是被擯薄的那一個。
顧岑回到軍機處,悶頭處理政務。
等她把這兩天堆積的文書批閱完畢時,大殿上的窗綃已經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下屬梁遠進來提醒她,天色不早了。
顧岑抬起頭,往敞開的殿外望出去,看到了西沉的日輝,鋪落在那簌簌飄落的雪花下,映照著整個軍機處宏偉冰冷的建築物上,平添了幾分暖澄澄的氛圍。
顧岑從軍機處離開,卻並沒有回自己府邸,她在城裡找了家酒樓,在二樓選了間靠窗的安靜些的包廂,點了些酒菜,一個人坐下來,悶頭喝酒。
酒這個東西,大概是會上癮的。
半個月前有一回林邊寒親她時聞到她身上的酒味,當時林邊寒也只是略微皺起眉問她是不是喝酒了,但顧岑記著林邊寒那個不怎麼高興的反應,於是那以後,她很自覺地戒了酒,尤其在他面前,滴酒不沾。
但此時此刻,她忽然又覺得她這樣的行徑挺幼稚的。
不過顧岑喝酒的樣子也挺理智剋制的,她喝得很隨性,甚至連喝酒時的姿態也保持著和平時一樣的矜貴文雅,一點也不像是來買醉的人。
但她這一喝就喝到了夜裡。
外邊的天色已經黑了,新月爬上窗樓外枝頭,幽冷的光輝朦朦朧朧揉進飄曳的窗幃。
在燈盞的昏黃光影映照下,顧岑半伏在榻邊的影子也在窗幃上明明晃晃,清冷又孤獨。
酒桌上不知不覺空了些酒壺,但桌上的菜餚卻碰都沒被碰過。
也就是說,顧岑空著腹喝了一晚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