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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自然,大齊能出幾個祝家,您看二夫人挑兒媳婦,簡直跟皇帝選娘娘似的。”
香櫞說著,抱起扶意替換下的衣裳,要去交給外頭負責浣洗的下人,一併連她自己的衣衫,都不必親自動手。
翠珠說她在這府裡,算得是一等的下人,只不過因是跟著言姑娘從外頭來的,不能照著算,不然和緋彤她們一樣,除了伺候好小姐之外,其餘的活兒都不用幹。
香櫞回來後便說:“奴婢跟您來了這家裡,不用幹活,沒人打罵,每天山珍海味換著吃,出門前我還害怕來著,現在來了都不想走了。”
扶意笑道:“你呀,吃得臉蛋子都圓了。”
香櫞嘿嘿笑著,提起家裡老太太的話,搖頭說:“那時候議論大戶人家,老太太說什麼山珍海味天天吃,早晚也是要膩的,我看就是她老人家沒過過好日子,這大戶人家的山珍海味那也是換著吃,一樣東西還能做出百種味道,怎麼能膩呢,反正我是不膩。”
“把你輕狂的,你也就記得吃了。”扶意說,“玩了兩天,該收收心,明日要早起,預備姑娘們來唸書。”
香櫞又誇讚:“您那堂姐每次見了面,橫豎不對付,只會哄著老太太欺負您,再看看這家的女孩子們,到底是出身高貴有教養,我一見姑娘們就喜歡。”
扶意嫌她聒噪,那小丫頭自己躺下了,還叨叨半天,而扶意的心思早已飛到清秋閣外去。
想起午後在內院與祝鎔說的那些話,不禁面上作燒,裹著被子滾進床榻裡。
她心裡明白,即便自己有反骨的心,有離經叛道的勇氣,終究還是做了一樁不會有結果的事。
來這家時日不長,可冷眼看著一大家子人的言行與性情,心裡已是算得八八九九,祝鎔將來必定是要繼承爵位的人,如此,祝家未來的公爵夫人,又豈能是她這樣小門戶……
扶意翻了個身,卻想,小門戶怎麼了?
寒門學子能憑學識才幹入仕為官、光耀門楣,乃至功勳卓著載入青史,她小門戶出身的女子,哪裡不如人?
那日祝鎔親口對她說,不要放棄心中的念想,可見他在江上就已經看透,他是知道自己的。
想到這裡,扶意反而臉不紅心不跳,她與祝鎔的情意,與做不做公爵夫人不相干,就算這輩子孤身一人,她所盼所想,依然是憑自己的本事,能有一番作為。
心裡踏實下來,扶意安逸地閉上雙眼,將來的事誰也不知道,可她絕不輕言放棄。
夜深人靜,熱鬧了兩天的祝家,恢復了往日的寧靜,東苑內室臥房裡,二夫人洗漱更衣,疲倦地正要歇下,丫鬟們卻引著丈夫進門來。
姜氏不禁問:“怎麼過來了,梅氏身上不自在?”
祝承業說:“有些話要與你說,心裡不踏實。”
姜氏道:“這兩日一切順意,你怎麼反而不高興?有人說閒話不成?”
祝承業在榻上坐下,姜氏不得不起身來,披了件衣裳陪在一旁。
“夜裡我見大哥衝著祝鎔笑,滿眼的歡喜。”祝承業說,“我想著,他早晚要讓祝鎔認祖歸宗,心裡就不痛快。”
“孩子是老太太當初抱回來,當著全族的人說,從廟裡撿的。”姜氏道,“我心裡雖也猜忌,可想想當時的情景,先帝和當今皇上都知道的事,他們要想改口,難道不怕欺君之罪?”
祝承業道:“平珞和平瑞的資質,我心裡明白,幾個兄弟比一比,祝鎔樣樣都出挑。那小子是有野心的,看著為了不越過兩個哥哥,寧願到宮裡去當侍衛,可他求學那些年,拼了命的唸書圖什麼?如今別看是侍衛,那也是離皇帝最近的人,這小子不僅有野心,還精明得很。”
姜氏無奈:“我們平珞和平瑞,也是京城世家公子裡數一數二的,你又何必妄自菲薄。更何況,只要老太太和她兒子不改口,族人還能讓個撿來的孩子繼承家業?祝家三百年的血脈,就斷在這裡?”
祝承業道:“他們自然能有法子,你說血脈香火,往上數三百年,中間就沒點外人不知道的事?非要爭起來,血脈算什麼?”
姜氏道:“好好的,說什麼喪氣話,只要不能證明祝鎔是這家裡的孫子,有的是人不讓他們如意,老三家就先不答應。”
“不提他們。”祝承業越發嚴肅起來:“過些日子,我打算親自向老太太開口,把韻之接過來,你我親自教養管束。再兩個月,四皇子妃就生了,我們要早做打算,不論她生男生女,都要把韻之送進宮去。”
“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