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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從門裡走出來,毫不客氣地對兒媳婦說:“你心裡偷笑呢吧?稱心如意,你得逞了,有了個女婿,真是了不得。”
祝鎔在前院沒進來,扶意跟在母親身後,聽得清清楚楚。
偏偏言夫人善良又心軟,雖不至於挽留婆婆,但也回房包了一條新棉花褥子和厚棉衣送來,說是給婆婆過冬禦寒用。
哪裡知道女兒藉口給她父親送茶,來到書房,一杯茶端給爹爹,一杯茶端給鎔哥哥,趁著父親不留神,塞了紙條在祝鎔手裡。
祝鎔避開岳父後,看了那紙條,明白了扶意心中的隱憂。
日落黃昏時,言景嶽帶著老孃妻子和女兒,灰溜溜地就要走,祝鎔趕來攔下說:“大伯這會兒走,天黑路上遇不見什麼人,不如待明天,穿過鬧市街巷,大大方方地走。”
眾人面面相覷,祝鎔一臉真誠地說:“為了舅兄的前程考慮,該讓紀州人知道,往後老太太不住在書院,從此由伯父和舅兄奉養,他日舅兄趕考,也不怕遭同場考生排擠。”
言景嶽覺得有道理,他這摸黑回去,沒人見著,他還怎麼給自己和兒子立好名聲,外人只當老孃還在書院,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老夫人眉頭緊蹙,滿腹懷疑地瞪著祝鎔,可眼下已經由不得她做主,只能留下再多住一晚。
言夫人很用心地張羅了晚飯,對於婆婆即將離開這個家,卻沒有太多歡喜興奮。
深知婆婆的惡毒難纏,認為他們只是暫時做做樣子給祝鎔看,待女婿一走,必定故態復萌,又回到這裡來作威作福。
她不願高興得太早,不願之後遭婆婆變本加厲的打擊報復。
可這一切,女兒女婿都替她想到了,祝鎔藉口為了言效廷的前程,實則是要讓全紀州人知道,言家老夫人從此回大兒子家。但顯然,輿論無法真正約束這母子幾人,不然老妖怪也不能欺負兒媳婦二十年。
因此夜半三更,祝鎔親自來,言老夫人睜開眼,赫然見高高大大的人站在面前時,嚇得呆若木雞。待她醒過神要喊叫,祝鎔便道:“祖母不必驚慌,是您孫女婿。”
“你想幹什麼?”老夫人不自覺地往角落裡躲,“你怎麼跑進來的,虧你還是公侯世家的子弟,有沒有點規矩?”
祝鎔淡淡地說:“有些話,不得不親口叮囑您,為了讓您印象深刻,只有這個時辰說最合適。”
老夫人緊緊抓著被子:“你這小畜生,你……”
祝鎔冷聲道:“明日走出書院的門,就再也不要回來,沒有什麼事,是您大兒子和媳婦不能解決的,因此也不能用任何理由召喚我娘去你那邊。自然了,她主動來孝敬探望,我不怪你,你死了她守靈送終,也是道理。”
老夫人嚥了嚥唾沫,強硬地說:“你當自己是天王老子不成,你算什麼東西,有本事你別走,守著你那短命的岳母。”
祝鎔道:“自然有人替我守著,且個個本事通天,往後博聞書院一舉一動,都會時時刻刻傳遞到京城,您頂好不要心存僥倖,別折了老天爺給您的陽壽。”
“你!”老夫人揚手要扇祝鎔的耳光,卻被抓住了胳膊,不得動彈。
“只要兩處相安,自然有你們的好日子,也有言效廷的前程。”祝鎔道,“但若你們貪得無厭,繼續作惡,就別怪我無情。”
老夫人惡毒地叫囂著:“你不要得意,大不了魚死網破,我也不會讓你們安逸。”
祝鎔幽幽一笑:“您猜,比起我手下的人,誰更樂意看管您束縛您?”
老夫人愣了愣,待想到些什麼,心裡一陣恐慌,渾身哆嗦起來。
祝鎔淡淡道:“但願您往後的日子,安逸太平。”
到這一刻,老婆子才真正清醒過來,她跟著大兒子走,好日子就到頭了。
往後長子家中的好處,直接從書院來,從侄女手中來,她再無利用價值。
大兒子和媳婦,絕不可能像小兒子夫妻那樣侍奉她孝敬她,去了大兒子家裡,將來能不能吃飽飯都……
就在第二天早晨,祝鎔的話應驗了,老夫人意識到跟了大兒子,從此就要吃苦受罪,死活不肯走時,長子兇相畢露,責怪她不顧孫子的前程,不由分說將老孃拖上驢車,揚鞭就走。
祝鎔見岳母憂心忡忡,攙扶母親跨過門檻時,輕聲道:“娘放心,他們永遠不會再回來,再也不會有人欺負您,往後和父親要保重身體,自在安逸地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