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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夫人怔怔地看著女婿:“鎔兒,你、你和扶意做了什麼嗎?”
祝鎔搖頭:“我們沒做什麼,只是人心太貪,而我並不瞭解他們,都是扶意的安排。她教我怎麼說怎麼做,若不攆走他們,不處置了這些事,扶意不能安心跟我回京城,孩兒也不能丟下母親受欺負。”
言夫人回身找尋女兒,見閨女在那頭拉著她爹爹,不知急著要去做什麼,像是發脾氣又像是撒嬌,纏得言景山沒法子,只能依著女兒往前走。
“好、好……”言夫人眼含熱淚,“我不會再叫扶意失望的,也不能叫我姑爺失望,就算將來他們再來搗亂欺負,我也會好好守住家門。鎔兒,娘把扶意交給你了,到了京城,千萬護著她,這孩子急了會不顧一切,我怕她得罪人闖禍,到頭來吃虧。”
祝鎔鄭重地回答:“孩兒絕不辜負母親的託付。”
言夫人哽咽著:“好孩子,娘放心,娘很放心。”
這邊廂,原是言景山答應給女兒添嫁妝的字畫遲遲沒準備好,扶意後天一大早就要離開紀州了,這會兒就等著爹爹的字畫好封箱子。
父女倆在書房對坐,扶意磨墨,盯著爹爹給她寫,畢竟寫完了還要裱,很費功夫,拖延不得。
言景山提筆猶豫半天,不知寫什麼好,不知怎麼寫好,最終還是撂下筆說:“你先回房去,盯著我做什麼,一會兒還要給學生上課,你先回去。”
扶意低頭不說話,使勁磨墨,見女兒委屈巴巴,言景山只能軟下臉哄道:“爹爹一定給你寫,絕不耽誤你出門,你在這兒盯著,爹爹緊張,落筆打哆嗦。”
扶意說:“爹爹若覺得不好,下回再寫新的給我寄來,或是您送來,又或是我回家來取,常寫常新,我又不指望捂著等它值錢,就是想掛在屋子裡,時不時能看見。”
那之後父女倆又糾纏半天,言景山不勝其煩,到底把女兒攆走了,再回身看書桌上的紙和筆,不由得一嘆。
他捨不得寫,是怕寫完了,姑娘就該走了。
扶意回到後院,見母親帶著下人打掃老妖怪的屋子,這是家裡朝向最好最寬敞的一間房,她以為爹孃要搬進去住,誰知奶孃說,夫人打掃好了,還給老夫人留著。
言夫人見女兒要生氣,趕緊說:“做個樣子罷了,我和你爹爹的屋子挺好,不用換到這裡來,何況我過去在這屋子沒少捱打捱罵,我也不樂意待著。我們給老人家留間房,外頭說起來,便不是我們不孝,好歹體面些。但是你放心,娘向你保證,絕不會再讓她住回來,哪怕你大伯大伯母死在我們前頭,橫豎還有你堂哥在。”
這話聽得扶意舒坦,母親終於開竅,聽說那天飯桌上,還刻意提醒大伯一家,全紀州人都知道他們的嘴臉,娘為了不讓自己失望,已是拼盡全力。
扶意挽起袖子,要和娘一道幹活:“您別一驚一乍的,鎔哥哥昨兒還對我說,不許我欺負你,有了女婿,真是了不起啊。”
言夫人眉開眼笑,捨不得叫女兒動手,可扶意更捨不得娘累著,幫著一起把屋子收拾好,關上門窗,雖不上鎖,但往後也不會再輕易開啟。
之後,扶意站在屋簷下,將家裡的下人都叫來,說清楚家裡新的規矩,願意留下的留,不願意好好伺候爹孃的,這會兒領了賞錢就走。
如此,將原有的人安頓好,另外要再僱幾個廚房和浣洗的,從今往後任何事,再不讓母親親自動手。
扶意當著眾人的面,對奶孃說:“我娘自己要做的事,不必攔著她,可若有下人懶怠欺主,像過去那樣,看著老太婆欺負我娘,她們樂得甩手不幹的,就一個不留全攆走。這家裡的規矩,要好好做起來,主僕該有主僕的樣子,他們盡心了,我爹孃也不會虧待任何人。”
即將出嫁的小姐,在家裡做規矩,原就忠心於夫人小姐的,心裡高興,而那幾個被老夫人留下的,不免戰戰兢兢,且要看之後的日子再拿主意。
可書院將來只會越來越富貴,她們留在這裡,日子會比從前強百倍,一時沒有人願意離去,都畢恭畢敬地聽小姐安排。
家裡上上下下打點一番,忙停頓後,一天又過去了。
天黑時,祝鎔外出辦事歸來,岳母有熱飯熱菜等著他,言夫人問他在京城是不是也這麼忙,叮囑孩子一定要保重身體。
前院裡,言景山的書房還亮著燈,祝鎔吃了飯送岳母出來,兩人都看見了。
但言夫人沒去打擾丈夫,將碗筷交給丫鬟,就返回後院,祝鎔在門前張望了幾眼,隱約見岳父坐在桌案前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