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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不論回紀州的路,還是去京城,我一定陪在你身邊。”祝鎔道,“我去哪兒,未必能帶上你,但你去哪兒,我一定相隨。”
扶意笑道:“倘若我也要跟隨你呢。”
祝鎔說:“哪裡都成,但出征上戰場,我不能帶著你,不能讓你身犯險境。”
扶意深知心上人的志向,還有他為國為民的心,禁軍府只是一時之地。
“我時時刻刻都願意等你,但不要總讓我等待,你在的地方,就沒有險境,我什麼都不怕。”扶意說,“我放不下爹孃,不敢說生死與共的話,但願長長久久,與子同老。”
祝鎔捧起扶意的手,輕輕在指尖一吻,扶意害羞得紅了臉,那癢癢的甜蜜,順著指尖直往心裡鑽。
“但求長長久久。”祝鎔道,“富貴榮華、功名利祿,皆是身外之物。”
忽聽得門外重重腳步聲傳來,還有香櫞的嚷嚷,像是故意給屋裡的人訊號,祝鎔又趕緊親了一口,才放開了扶意的手。
言夫人進門,見倆孩子規規矩矩坐著,但女兒雙頰嫣紅,便知他們不是看起來這樣老實。
她乾咳一聲,和奶孃對視一笑,坐下對女婿道:“立時就上菜,餓壞了吧。”
扶意依偎著母親,沒再抬頭看鎔哥哥,光聽香櫞嘰嘰喳喳說京城酒樓的事,說她們去了那麼久,只在清明節出門逛過一回。
飯後,言夫人又去見了隨行的祝家下人和兩位媽媽,送來瓜果糕點,與他們客客氣氣地閒話家常。
雖然女婿正式登門那日家裡有紅包打賞,但比不得京城那些主子們出手闊綽,言夫人想著禮多人不怪,大宅門裡如何與下人相處,是一門很深的學問,她多些客氣,對女兒有好處。
自然能跟著來的,都是祝家老太太精心挑選,忠厚本分之人,如今見親家夫人如此客氣,都明白了少夫人的好人緣,是受了誰的影響。
香櫞惦記著清秋閣裡的人,問起她們怎麼樣,才知道翠珠被她爹孃帶走嫁了人,因此回家的路上,一直悶悶不樂。
扶意便哄她說:“等我們到了京城,就讓她爹孃把人找回來,只要翠珠還願意留在我們身邊,我就留下她。自然若是她有了夫家照顧,不必再端茶遞水伺候人,我們也不能強求。”
香櫞這才好些,說她知道翠珠,一定不願隨隨便便嫁人,但願她爹孃,能給謀個好人家。
翠珠的遭遇,也不禁讓扶意想到自己,固然她與鎔哥哥兩情相悅,得到心上人不惜千辛萬苦也要周全他們的情意,可自己終究是除了等待,什麼也做不了。
這世道的女子,想要真正左右自己的命運,想要真正為自己做主,還是差得太遠太遠。
就婚姻而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依然是鐵律,倘若不是爹爹堅決反對老妖怪將她嫁給那秀才鰥夫,她自己連對簿公堂的資格都沒有。就算她逃跑反抗,一旦老祖母簽下婚書,且爹孃不反對,她就算是嫁了人的。
“意兒,想什麼,是不是累了?”言夫人見女兒出神,問道,“還是著涼了?”
家裡的驢車小小的,扶意和娘擠在一會兒轉不過身,倒也親暱。
她搖了搖頭,把腦袋靠在母親肩膀上,撒嬌似的說:“一天又過去了,我是捨不得和娘分開。”
言夫人說:“你上回剛走那幾天,我和你爹爹心裡像是缺了一塊,兩個人都魂不守舍的,但後來也就習慣了,日子照舊過。彼此便是明白,閨女早晚要出嫁,將來就是我們兩口子作伴。說心裡話,娘捨不得你,但知道姑爺好,知道親家好,也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比起你出嫁的不捨,娘心裡高興,高興得做夢都在笑。”
扶意軟綿綿說:“娘已經偏心鎔哥哥,如今連夾菜也挑好的都給他。”
言夫人笑道:“你去了親家老太太跟前,不也一樣,往後老太太眼裡只有孫媳婦。”
母女倆說著體己話,很快就回到家中,祝鎔來攙扶岳母和扶意下車,見門裡忙忙碌碌,下人趕來要拉走驢車去裝東西。
“出什麼事了?”言夫人問。
“大老爺要接老夫人過去。”魏爺爺笑著說,“正搬東西,今天就走。”
言夫人匆匆回到後院,見好幾口箱子在屋簷下,婆婆屋子裡幾乎已經搬空了。
“弟妹啊,辛苦你照顧母親二十年,往後就交給我們吧。”扶意的伯母假惺惺地說著,“大後天侄女就出門了,我們不能耽誤正經事,因此今天就把東西都搬走,你不用忙,都搬得差不多了。”
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