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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爺爺巡視至此,和姑爺問好,見他張望老爺的書房,便說道:“剛才去提醒火燭,老爺說要寫字,不必擔心。”
祝鎔記起來,是扶意要一幅父親的字畫,往後掛在臥房裡。
他回自己的屋子,整理一些東西,全安頓好了,對面岳父的書房燈火還亮著。
祝鎔便穿戴整齊,緩步走來,立在門下道:“父親,您還沒歇著?”
“是鎔兒?”言景山應道,“進來吧,我剛好要見你。”
祝鎔脫了鞋子進門來,坐下後,便聽岳父詢問後日赴京的路程,坐幾天馬車坐幾天船,到了京城是怎樣的儀式安排,事無鉅細都打聽了一遍。
後院裡,扶意帶著香櫞,伺候母親舒舒坦坦地泡了個澡,出浴後香噴噴的人坐在鏡子前,彷彿一下年輕了十來歲,倆姑娘互相使眼色,不知算計什麼,扶意先跑開了。
“她去哪兒?”
“夫人別動,我給您擦頭髮。”
扶意離了娘,就往前院來找爹爹,今晚可是他們“解脫”後的第一個晚上,爹爹怎麼好叫孃親獨守空房。
一路跑來,卻見書房裡兩個人影對坐,不用細看都認得出來,高大挺拔坐姿板正的是鎔哥哥。
扶意繞到門邊,想聽聽他們說什麼,再決定是否要打擾父親,但聽爹爹說:“她才十七歲,念再多的書,經歷再多的人情冷暖,終究還是個孩子。我和你岳母過去的日子,沒能給她做個好榜樣,她未必懂得夫妻之間,到底該如何相處,她有許許多多的不足,還望你多多包容。”
鎔哥哥毫不猶豫地應了聲:“是。”
父親又道:“聽說她在貴府人緣好,人人都喜歡她,那是她的本事,但未必是真心。將來你們夫妻一起,還望你多多開導她,讓她解開心結、敞開心懷,真情實意地去對待身邊的人。而不要為了一時太平安逸,太過圓滑太過世故,說話做事步步算計,這樣的日子,遲早是會累的。”
扶意心口悶悶的,原來爹爹將她看得這樣透徹,原來她的心思,她的想法,爹爹都懂。
言景山又道:“骨子裡是個脾氣極壞的丫頭,長大唸書懂道理,才學會了剋制,可一旦剋制不了,千軍萬馬都壓不住。她發脾氣的時候,多忍讓些,等她冷靜下來,有什麼事再好好說。”
扶意不禁撅了嘴,默默腹誹:我的脾氣可沒那麼壞。
然而爹爹沒完沒了,怕是要說上一整晚,絮絮叨叨一堆話之後,又殷切地叮囑:“我們家不富貴,扶意見過的好東西極少,金銀玉器、古玩珠寶她幾乎都不懂,怕是要在京城鬧笑話。煩請親家老太太,好生調教她,教她認些東西,這些事我們實在無能為力,慚愧極了。”
扶意轉身要闖進來,打斷父親的話,卻聽見爹爹說:“不必惦記家裡,不要時常讓她回孃家,路上太遠太辛苦,只要她在京城一切安好,我們就放心了。”
這句話,猛地戳在了扶意心中最柔弱的地方,眼淚一時忍不住落下。
祝鎔聽見動靜,起身出來看,將扶意帶進了門,帶著她到了父親跟前,齊齊叩首行禮。
言景山眼中含淚,看著一雙孩子,怕一開口忍不住,便不等他們起身,就先站起來:“我回房了,你們把這裡收拾好,也早些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