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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鎔猜到父親話中的用意,自己或怒或冷靜,都不是他平日裡的性情,便只抱拳躬身:“爹爹容我好好想一想。”
祝承乾之前再怎麼生氣,見了兒子,就什麼都能過去,生怕自己逼得太緊,讓兒子學了平瑞一樣,拋棄一切離家出走。
眼下鎔兒一聲“我不服”,算是叫他吃了定心丸,不願為了言扶意的事,鬧得父子生分,既然兒子如此誠懇,是該讓一步,給他些時間來冷靜。
“回去吧,這個時辰,老太太該歇下了,你不必過去請安。”祝承乾道,“但今日家中不太平,你的小廝會告訴你發生了什麼,明日一早,去看看你祖母,說幾句寬心的話。”
“是。”
“我這兒還沒過去,因此老太太若問你什麼,你只管說不知道。”
祝鎔一一應諾,請父親早些休息後,便離了書房。
能感受到父親正望著他的背影,便沒敢往大夫人屋子那邊張望,徑直離開了興華堂。
然而今夜再次走過清秋閣,直到過了頭他才猛地停下腳步回望。
沒有了扶意在的屋子,竟在他心中也失去了意義,他的心已經跟著扶意飛去了紀州。
爭鳴從前方提著燈籠找來,為公子領路回小院,到門前,他突然吹滅蠟燭,主僕倆的身影頓時消失在黑夜裡。
他輕聲對公子說:“緋彤替二姑娘傳話,要您不論多晚,去見一面。”
祝鎔輕聲應了:“先回房。”
如此夜半三更,已經“睡下”的祝鎔,悄聲來到內院,剛好遇上映之做惡夢,在夢裡哭得可憐,被韻之摟在懷裡耐心安撫,直到妹妹睡踏實後,他才現身。
“映之怎麼樣?”
“被潑了涼水,有些發熱,已經請太醫瞧過,也吃過藥了。”韻之安頓了妹妹,拉著哥哥離得遠些,才輕聲道,“就有一句話,是柳姨娘離開時,託我傳給你,她說她什麼都沒說,什麼都不知道。”
“嗯。”
“哥,你能明白?”
祝鎔頷首:“我明白,眼下不便對你解釋,事情過去後,哥哥再告訴你發生了什麼。”
韻之很聽話,分得清輕重,她把話傳到了,便催著哥哥早些回去,只是忍不住問:“扶意到哪兒了,哥哥有法子打聽嗎?”
祝鎔道:“明日扶意就要換水路,三日後上岸,再走兩天旱路就能到紀州,我會和前方的好友飛鴿傳信,他們會沿途護送,有任何訊息,一定告訴你。”
韻之反過來安撫哥哥:“我會催著奶奶派人接她,你別擔心。”
祝鎔很是欣慰:“你也好好的,別招惹二叔和嬸嬸,家裡總也不太平,一旦被外人捉了把柄,到御前告我們的不是,他們怕是才能清醒些。”
韻之猛地想起平珒,將今日看見的事告訴了兄長,祝鎔也不免擔憂,弟弟受了太多的折磨與壓迫,今日親眼見生母如此悽慘,他便是從此扭曲了心靈,有了殺念也不奇怪。
“我會放在心上。”祝鎔道,“把平珒交給我。”
“不要打我娘,娘……”
此時,床榻上可憐的三妹妹又哭起來,韻之趕緊回來照顧她,再回身,哥哥已經不見蹤影了。
懷裡的妹妹漸漸踏實,可韻之的心越來越空,哥哥說得對,這家裡總也不太平,真有一天惹禍上身,必定也是四分五裂,不可能團結一心。
“映之乖……”她哄著妹妹,心裡則念著扶意,盼她能回來,盼她成為新的公爵夫人,盼這家不要江河日下,被活活折騰盡了福氣。
不甚平靜的一夜,總算過去,但翌日天未亮,祝鎔就接到皇帝的訊息,命他迅速進宮。
他命爭鳴給父親留了話,得知兒子被皇帝叫去,祝承乾不免擔心,但事關朝廷,便是在妻子跟前也不得多說什麼。
此刻,大夫人坐在鏡前梳頭,新派來的丫鬟怎麼使都不順手,一清早就發脾氣,隨手拿起金釵就扎丫鬟的手臂。
祝承乾看見,便將嚇得直哭的丫鬟打發走,親自拿了梳子來。
“等你出門後,王媽媽還要被拖到前廳打板子。”大夫人瞪著鏡子裡的丈夫,“你還不去見老太太,別叫她以為我挑唆你們母子,不讓你去見她。”
“鎔兒會替我解釋,不過是做規矩打了幾個奴才,犯得著我跟著團團轉?”祝承乾不以為然地說,“你也別放在心上,叫老二老三家的笑話你。”
“你和兒子和好了?”大夫人冷笑,“他真是會哄你高興,我實在想跟他學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