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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承乾的腳步已經轉向門外,聽這話,猛地收住,轉身跟著妻子回房,關起門來,他們夫妻自有話要說。
這個時候,祝鎔在尚書府開疆的書房裡,獨自一人臨窗看著園子裡的池塘。
夏日臨水之處,最多蚊蟲,但富貴之家,自有下人來打點,絕不叫主子們賞景時被蚊蟲叮咬。
他和開疆,皆是養尊處優的子弟,但撐起這份家業的是父輩們,卻不知他們將來能否青出於藍。
開疆從門外進來,跟著的丫鬟們擺下飯菜,傳夫人的話,請祝公子不要客氣,便都退下了。
祝鎔坐到桌邊,但無甚胃口,一則擔心遠方的扶意,再則家中出了那樣的事,早晨他和開疆還對柳姨娘有所質疑,誰想就為了那一句話,柳姨娘險些被折磨死。
“你今晚不回去了?”開疆故意做出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想逗祝鎔開心,“難得你也有這樣的日子,跟我湊合過吧,我們家雖比不得你們富貴顯耀,大屋子還有兩間。”
祝鎔說:“就算為了祖母安心,我也要回去,我和他沒有爭吵沒有賭氣,我為何不回?”
開疆嘆道:“你爹在你嘴裡,都成‘他’了,你從前想過有一天,會和你爹這樣生分嗎?”
祝鎔拿起筷子說:“不必擔心,我能哄得我爹高興。”
開疆搖頭,道:“我和我爹雖不如你們父子親暱,我爹也不見得多疼我,從來該罵就罵、該打就打,可我們爺兒倆沒這份顧慮,什麼誰哄誰高興,壓根兒不會。小時候我羨慕你被寵愛,如今我才覺著,我活得比你自在,我和我爹才更像父子,我從不擔心他不要我,他也不會覺得我會記恨他。”
祝鎔淡淡地說:“你才發現?”
開疆一臉悲憫地看著他:“難道,你早就發現了?”
祝鎔頷首:“我自己怎麼能不知道?就連扶意來家沒多久就看出來了,你現在才明白?”
開疆不服氣地嗔道:“我怎麼能有人家言姑娘那麼聰明。”
祝鎔卻是很心疼:“只因她和我一樣,在紀州過得不易,來了這家裡也不自覺地討好所有人,一開始韻之很煩她,還放狗咬她。”
開疆嘖嘖:“你家這妹妹,是真厲害,將來不知哪位姑爺能降服她,倘若婆婆想做點規矩,她還不把人房頂拆了?對了,聽說她要給四皇子做小?”
“沒有的事。”祝鎔道,“貴妃一向以色侍人,如今年老色衰,留不住皇帝的心,就病急亂投醫,什麼人都算計。而我二叔和嬸嬸高攀不上皇后一族,抓著什麼就是什麼,滿心以為閔氏一族有能力和皇后太子抗衡。”
他們說著話,祝承乾派的人也到了,嚮慕尚書和夫人送了禮物,再託人傳了老爺的話,就等在門外。
開疆笑道:“是怕你不回去,直接上門來接了,你趕緊吃吧,我娘特地為你加的菜。”
祝鎔道:“所以不能辜負伯母的心意,這麼多菜,你我慢慢品,我若為了柳姨娘火急火燎趕回去,只怕我爹更起疑心,成了此地無銀三百兩。”
開疆嘆道:“好好的父子倆,成天算計來算計去,你們累不累。”
祝鎔倒是淡然:“我對他心懷感激,並不憎恨,與其說辛苦疲憊,不如說是為了活得更自在些,這事兒你不能明白,但扶意懂我。”
開疆憤憤道:“白天那樣訓我,你自己就很好,你知道就這一天,你提了多少回扶意?”
而此刻,走了兩天,早已遠離京城的扶意,和隨行的祝家下人在客棧落了腳,香櫞伺候她簡單洗漱一番,隨行的媽媽們就來敲門了。
香櫞開門問道:“您二位還沒歇著。”
她們進門放下一包藥丸,說道:“明日換水路,怕姑娘們暈船,我們去街上藥材鋪子買的,明早起來吃上兩丸,上船前再吃上兩丸,坐船能舒坦些。”
扶意謝過,香櫞和她們也已經熟絡,笑著說:“媽媽們也太費心,叫我們小姐過意不去。”
其中一人笑道:“我們這是照顧未來的少夫人,還怕不夠盡心,姑娘可千萬別和我們客氣,我們歡喜還來不及。”
扶意知道,那日她與祝鎔親暱都被看見了,媽媽雖心善人好,可她也害羞,一時也不知如何解釋,還是香櫞機靈,說笑著與她們出門去了。
扶意這才鬆了口氣,將那藥丸收好,不由得想起來京路上,若不是香櫞和跟她來的家中僕人都暈得起不來,她也不會輕易走出船艙,不會遇見祝鎔。
此刻想來,若沒有那一場海闊天空的相逢,之後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