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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管事來了興華堂,求大夫人為她的侄媳婦做主,明日能送初霞過堂,做個見證。
大夫人聽得直搖頭,她嫌棄都來不及,弟妹竟然還有臉讓她陪去過堂,她這樣高貴的出身,豈是能上公堂的。
“你們求老太太去吧。”大夫人毫不掩飾她的厭惡,“金閔二府的事,我這祝家主母去,於情於理都不合適。”
於是三房的人再求到老太太跟前,沒多久傳來訊息,老祖母指名了扶意去送初霞過堂。
“您說三夫人再蠢,也不至於來求您去陪著打官司。”王媽媽前幾日巴結扶意不成,愈發懷恨在心,挑唆道,“敢情,又是少夫人算計好的,繞一大圈,她目的達成卻又能裝的無辜,凡事推脫乾淨。”
大夫人就沒有這樣的心機,她向來以權勢壓人,就剛才三房的來,她也壓根兒沒想到,自己又被擺了一道。
“那小賤人的腦子,是什麼東西做的?”大夫人恨道,“她怎麼就那麼精明。”
王媽媽說:“少夫人愛來事兒,哪有新娘子在外拋頭露面的,她既然不知自重,您就幹岸上站著,讓大老爺自己去收拾吧。”
大夫人冷笑:“算了吧,如今你家少夫人,可是他手裡的籌碼,金貴著呢。”
扶意尚不知自己成了公爹手裡的籌碼,依然事事小心,這天夜裡還特地等在路邊,先於大夫人見了大老爺,請示明日的事,她能不能出面。
祝承乾自然不樂意,但又一想,已經鬧到御前,皇帝知道他們家出手救人,曾有過幾句褒獎,既然如此,也該送佛送到西。
“去了公堂,不得多嘴,那不是你能插嘴的地方。倘若閔府要把人接回去,你也不要阻攔。”祝承乾說,“這原就不是我們家的事。”
扶意躬身應諾:“媳婦都記下了。”
祝承乾四下看了眼,問道:“鎔兒呢,還沒回來?”
扶意道:“相公在園子裡練功,他練功的時候,從不許媳婦打擾。”
“是該如此,你只要伺候好他每日起居,朝廷的事,家外的事,他自己的事都不要亂插嘴。”祝承乾說,“聽說親家母在紀州,是出名的賢惠淑德,你不要丟了親家母的好名聲。”
扶意心裡冷笑,面上謙恭:“媳婦不敢。”
目送大老爺離去,扶意見門邊上的下人都鬆了口氣,想來他們也跟著緊張操心。
她走來,笑道:“重陽節遇上小公子滿月,家裡且要熱鬧一番,中秋節忙,重陽節也忙,顧不得你們。三公子說要賞銀子,等我明日從公堂回來,一一派給你們。”
眾人喜不自禁,但也有人背地裡說,少夫人會不會又扣扣巴巴只給一吊錢,香櫞聽見幾句,向扶意告狀:“真是貪得無厭啊。”
扶意道:“這也是人之常情,咱們好好拿捏就是,快去命她們備熱水,公子練拳就要回來了。”
香櫞笑道:“爭鳴說,下回帶我去瞧瞧姑爺是怎麼練功的,小姐您不想去嗎?”
扶意道:“你家姑爺不許我看。”
香櫞嘖嘖:“小姐可真聽話,姑爺說什麼你都聽。”
扶意從抽屜裡拿出白玉珠竄成的算盤,攆她:“趕緊去,再要些瓜果來。”
沒多久,祝鎔就回來了,他向來警惕而細緻,進門就問:“今天摔了胭脂盒嗎?屋子裡香味竄得厲害。”
扶意命下人開窗通風,笑道:“三公子的鼻子可真靈,都吹了一下午,你還聞得出來。”
祝鎔玩笑說:“我那些部下,去過不該去的地方,我一聞就知道,因此都怕我。”他問扶意,“是摔了東西嗎,傷著沒有?”
扶意搖頭:“是要緊的是,但明日有結果了,我再告訴你,你先給我說說,上了公堂,我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