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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鎔想了想,一面脫了衣裳說:“凡是上公堂,先打二十殺威棒。”
扶意從前聽書,也知有這一茬,可這打官司的,是京城裡至尊至貴人家,衙門裡的官員,品級遠不及他們,豈有下官打上官的道理。
她半信半疑,小心問:“當真要打殺威棒?”
祝鎔一臉無奈:“沒法子,你自己要去。”
扶意忙道:“是奶奶要我去的。”
祝鎔在她臉上輕輕一掐:“你哄別人也罷,還想瞞著我,你若不樂意,奶奶能送你去那地方?”
扶意有恃無恐:“反正是奶奶讓我去。”
祝鎔見她眼底幾分不安,不免又心疼了:“逗你玩兒,就算那兩家的人吃官司,也與你不相干。你邊上坐著旁聽就好,咱們家既然插手,只當是個見證。其實我也從沒打過官司,你問我怎麼辦,我如何知道。”
扶意問:“奶奶說過,京城裡高門貴府絕不會輕易鬧上公堂,我便一直好奇,若有了糾紛恩怨,如何解決?”
祝鎔頷首:“正因如此,有了糾紛,都不願照著律法來判個公允,於是都成了私仇私怨,暗地裡互相報復打壓,甚至遭誣告陷害,連坐滅門也有。”
扶意說:“那還要律法做什麼?”
祝鎔苦笑:“是啊,那還要律法做什麼。”
“父親命我,若是宰相府要接初霞回去,就不得阻攔。”扶意嘆道,“我和大嫂嫂商量著,恐怕經衙門調解,宰相府要金家道歉賠禮,就又把初霞送去了,大嫂嫂說,這是他們的作風。可若是這樣的結果,初霞必死無疑,又何必鬧這一出,讓她反覆受折磨。”
祝鎔道:“這幾日沒見過閔延仕,想必他此舉一定惹怒了家人,不是說要來接的嗎,也不見他來看一眼。”
扶意嘆息:“今天聽大嫂嫂說了些宰相府的事,我才知道自己多幸運,若是嫁去那裡……”
祝鎔瞥她一眼:“胡思亂想什麼,這輩子除了我,還能嫁誰?”
扶意轉身不理他,被一把拉回來摟著腰說:“其實家裡如何都不要緊,要緊的是我好。”
“狂妄自大。”扶意憋著笑,嫌棄地說,“一身的汗,趕緊沐浴去,彆著涼。”
那一晚,扶意聽祝鎔說了些京城世家之間的恩怨,大部分連祝鎔也不曾經歷,卻都是血淋淋冷酷無情,此刻說來,夫妻倆皆是唏噓不已。
“往後再與各府往來,我會謹慎些,別犯了別人家的忌諱。”扶意說。
“我若不是送太子祭祖,一定幫你分擔宴客。”祝鎔道,“等我回來,有什麼事,都交給我去辦。”
扶意想起王妃娘娘的話,顯然他們要在太子赴皇陵的路上設障,雖說絕不會傷太子的性命,可一旦有衝突,難保鎔哥哥不受傷。而他本是負責出行守衛之人,若沒能前後打點好,也是他的過錯,事後難防皇帝追究。
“要千萬小心,千萬千萬小心。”扶意還是忍不住,抱著丈夫說,“鎔哥哥,保護好太子之前,請一定先保護好自己。”
祝鎔深深一吻,安撫嬌妻:“不怕,我一定平安歸來。”
隔日,在公爹的再三叮囑下,目送一家子男人當差上朝後,扶意便護送初霞過堂。
身為公爵府少夫人,扶意得到了厚待禮遇,坐在珠簾後,讓她意外的是,宰相府來的,竟然是閔延仕。
昨夜夫妻二人還以為,他一定被家人責備,並約束其行為,絕不會再讓他插手,估摸著今日又來個什麼不管事的叔父嬸母。
見到閔延仕時,扶意很是驚訝,不免多看了幾眼,但閔延仕不慌不忙,以禮相待。
金東生沒有來,怕是丟不起這個臉,更何況兒子沒了,他也真不在乎什麼兒媳婦,而那金夫人粗鄙又霸道,開口便是咄咄逼人,且死不承認她曾虐待兒媳。
閔延仕不與她爭辯起衝突,只讓府尹判定證據是否屬實,並堅持要與金家解除婚約。
金夫人叫囂:“她生是我金家的人,死是我金家的鬼,老老實實跟我回去,幾十年後,還能給貴府立個貞節牌坊。”
扶意無法想象,倘若有人這樣來壓迫她的女兒,金夫人會作何感想。
若是為了女兒反抗,那她為何要壓迫兒媳婦,若是也按著女兒的頭逼她順從,她來到人世一場,生兒育女,究竟圖什麼?
好在,大齊的律法並非兒戲,一條一條來查,絕不會因為金夫人嗓門大就偏袒她。
閔初霞受虐證據確鑿,且諸多傷痕乃是舊傷,顯然金浩天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