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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攀,後悔嗎?”噴出一股濃烈的酒氣,李振鐵滿臉通紅的把酒杯重重的擱在桌子上,身子搖晃了幾下,眯著眼睛問著對面穩如山嶽的端著一杯酒慢慢小酌的沈攀。
這是一家路邊的小餐館,因為味道太過一般,所以生意很差。在餐館的兩扇骯髒的玻璃門上還貼著兩張列印紙,上面有一行字和一個電話號碼:本店轉讓。不講究菜蔬味道的情況下,在這家小餐館吃飯的唯一好處就是距離市局很近,上班不會遲到。
至於說警察中午不能喝酒的規定,呃,對於李振鐵和沈攀來說,你也得內部督察部的人有那個空閒來管理這兩個明顯被冷凍被棄用的“警察”吧。
比如說李振鐵,明面上他是被調到負責管理機關食堂,問題在於人家機關食堂本來就是有人管著的,他去了就算想做事都找不到事情可幹,就連廚子都不怎麼搭理他,他也沒權處罰人家,所以還能怎麼樣呢。
沈攀也差不多,檔案室本就是老王頭的地盤,;老王頭在人事上是正式的檔案管理員,局裡也沒有命令讓他移交,沈攀又是菜鳥,去了也只能是被管轄。所以沈攀每天的工作量都是固定的,早上去打掃檔案室內外的所有衛生,下午下班之前再打掃一遍,用老王頭的話來說就是:你們年輕人有自己的事,你每天打掃完之後想幹嘛就幹嘛去,反正辦公室也不會有人來有興趣來檢查我們的工作。
兩個因為同一個案子同一件事被一擼到底又能夠感同身受,而且窮極無聊的人遇到了一起,大中午的相約找個地方喝酒也就不足為奇了。
“我有什麼好後悔的。”距離銀行劫案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月,沈攀從最初的焦躁不安到後來的心灰意冷,他現在的表現看起來是沉穩,實際上是死樣子嘴硬罷了:“我只知道,在學校的時候,我最敬重的老教授教給我們一句話,而我從未忘記:正義,一定要被看得見。”
看不見的正義說得再好聽都是幕後交易,都是黑箱『操』作,看不見的正義不過是披上了一件正義的外衣,內中究竟是腐爛到臭不可聞還是其他什麼都很難說清楚。
“看見的正義,呵呵,這個說話很書生意氣吶。”繼續搖晃著腦袋,李振鐵酒意上頭已經有點『迷』『迷』糊糊,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嚇得坐在櫃檯後面的小店老闆都忍不住抬頭望了一眼,他可不希望兩個酒鬼在這裡打架弄壞他的傢什:“沈攀,你要學會面對現實,你還年輕,不像我現在純粹是等著退休那一天來臨。你應該去找領導認認錯,寫個檢查,買點禮物,這難道都還要我教你不成… …你的前途在刑偵大隊不是在檔案館… …”
話還沒說完,李振鐵已經一頭栽倒在桌子上,“哐當”一下打翻了面前的酒杯,要不是沈攀反應快一伸手撈住那杯子,今天的午餐估計還得賠上一個酒杯五元錢來著。
對李振鐵的所謂“酒後真言”沈攀不以為然。當初陳倩想要保住他還找過局裡領導好幾次,最後一個副局長扛不住陳倩的情面出來說話了:“既然是才參加工作的新人,我們就給他一次機會吧,懲前毖後、治病救人,這是我們黨的一貫宗旨嘛。這樣,小陳,你回去讓他寫一份兩三千字的深刻檢查,下週安排一次全域性的大會,讓他在會上好好的檢討一下,認識要深刻,要觸及靈魂,我才好幫他講話不是。”
陳倩很高興啊!前前後後找這個找那個,好不容易一個有分量局長也會給面子的領導同意了,她開開心心的找到沈攀,把話一說,沈攀這傢伙卻是雙眼一瞪,倔強得讓陳倩感到不可思議:“陳姐,謝謝你,謝謝你一直這麼關心我。不過,陳姐,我不會寫檢查的,我覺得自己沒做錯,既然沒錯,我為什麼要為了一個工作就強迫自己去認錯呢… …”
這傢伙伶牙俐齒一通話聽得陳倩氣得只想一腳把他踹出去幾十米,再三勸說無果,陳倩也就興味索然。她失望的看著沈攀,良久,擺了擺手,回頭一邊走一邊說道:“那就隨便你了,你高興就好,我盡到了自己的責任也就夠了。”
想起這些事,沈攀哂笑一下,他也是搖搖頭,腳步略微有些踉蹌的過去結了賬,回來攙扶起酩酊大醉的李振鐵,晃晃『蕩』『蕩』的出了餐館,走向遠處的路口… …沈攀這是準備回家,下班之前才打掃最後的衛生,他有足足一下午的時間休息。
哦,對了,自從調出刑偵大隊,沈攀在局裡的單身宿舍也就被後勤上收了回去,現在他住的是自己租的一個單間,說白了就是幾個人合租的一套三室一廳的房子,其中一個臥室屬於他,客廳、廚房、衛生間是公用的… …選擇單間,主要原因和根本原因就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