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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姓包,包拯的那個包,據老頭自己說他是包拯多少多少代傳人,究竟是不是有待考證,反正沈攀是不相信的,他認為那是老包頭自己給自己臉上貼金。
老包頭全名叫包松林,名字很高大上,松樹嘛,向來是形容挺拔、形容倔強,形容在無論多麼惡劣的環境下都能夠挺直了腰桿。老包頭也確實做到了這一點,哪怕是在那動『亂』的年代,哪怕是受到各種羞辱批判,老包頭都沒有低下過那高昂的頭顱,這也是沈攀一直敬佩這老頭的原因之一。
包松林是老知識分子,專攻刑偵學,在國內刑偵專家的行列裡那是威名赫赫。以前老包頭在首都警官大學,因為是商山人,退休之後想要落葉歸根,加上商山這邊警校擴建升級,需要這種老教授來打響牌子,雙方一拍即合。商山警校很有誠意的再三登門邀請,並開出各種優惠條件,他思量之下也就帶著老伴回了商山,一住就是十多年。
老頭子在警校權力不大,但影響不小,而且由於身份特殊,我行我素那是成了習慣。沈攀入校以後因為幾次案情分析課表現優秀,老頭一下喜歡上了這個看似淳樸實際滑不留手的小傢伙,教學上、生活上對他多番照顧。
人嘛都是感情動物,特別是沈攀這種認死理的傢伙:老包頭老兩口對他那是真的沒話說,不比對親生兒子差,他也就把兩位老人當做自家親人那樣尊重和敬愛,一來二去的,幾個人還就真的成了一家人差不多。
畢業之前老包頭找沈攀談過,本來按照老包頭的意思是打算由他出面找一找學校領導,他說沈攀那『性』格留校最好,教書育人總是要簡單一些,免得出去了在社會上吃虧,沈攀又學不會和光同塵。
可沈攀不願意啊!刑偵,第一前線,這是沈攀孜孜以求的夢想,從小到大的夢想。於是乎,一老一少就就這個問題爭執了好幾個月,最終老包頭還是沒能拗過沈攀。因為商山刑偵大隊來學校挑人,沈攀在學校的表現簡直是亮瞎了李振鐵的鈦合金眼,乾柴遇到烈火,老包頭只能是悻悻地看著沈攀喜氣洋洋的跟著李振鐵走了。
這一次,沈攀打電話過來,不是平常的問候電話,而是一種心灰意冷的語氣,老包頭多敏感吶,他還能覺察不出來嗎?所以這老傢伙是樂呵呵的站在陽臺上,他得第一時間檢視沈攀在人後的情緒狀態做出最準確的判斷,才能知道對症下『藥』。
看自然是看清楚了,老包頭把沈攀讓進屋裡,裝作滿不在乎的抱怨道:“哎喲,你師孃這幾天身體睏乏,家裡飲用水沒了也不知道打電話叫人送。這樣吧,小子,喝啤酒吧,冰鎮的,爽口。”
喝就喝吧,沈攀笑了笑,接過一罐啤酒,和老包頭對坐在茶几兩邊的沙發上,舉了舉已經開啟的易拉罐:“老包,敬你,希望你和師孃都長命百歲。”
“長命百歲就不想了,只要我死在老太婆前面就行,免得那老太婆沒人陪著不適應,孤零零的多可憐,讓我在地下都不得安生。”對生死,老包頭看得很淡,搞了這麼多年的刑偵,生離死別的場面他見得比平常人在電視裡看到的還要多,早就習以為常,沒有忌諱。
兩個人閒扯著,沈攀不知不覺已經喝了好幾灌酒下去,腦袋有點昏沉沉的,他還在奇怪師孃買菜為什麼一直沒回來?很顯然,他就沒有能發現,老包頭手裡卻還是開始那一罐啤酒在陪著他。
小滑頭遇到老油條,結果是註定的,老包頭又遞給他一罐開啟的啤酒,還主動的舉起自己的罐子和他碰了一下,說道:“來,喝酒,喝完聊聊你的事情嘛,自從你離開學校除了打了幾個問候電話,其他事情一概沒說,我老頭子還是很有好奇心的哦。怎麼樣,刑偵大隊待著愉快嗎,應該很適合你吧,小子?”
“適合個屁!”沈攀仰頭灌著啤酒,灑出來的酒花順著他的衣襟領口往下滑他都毫無所覺,老頭笑眯眯的點了點頭,嗯,差不多了,再灌下去就該倒下說不出話來。
手一伸,從沈攀手裡奪過那罐啤酒,沒等沈攀『迷』『迷』糊糊的反應過來,另一個罐子又塞進了他手裡,老頭說道:“呃,差點掉下來,你手打滑了,拿穩了啊。”這是一罐涼白開,老頭提前準備好了的,沈攀不是對手。
酒意上頭,沈攀也就沒有多想。而且從他本身來說,他也需要有一個可以傾訴的物件,老頭不失為一個合適的傾聽者,搞刑偵的最不缺乏的就是耐心,特別是老包頭這種老刑偵,讓他靜坐一整天一個字不說也可以輕易做到。
接著酒勁,沈攀從自己踏進刑偵大隊的那一天起開始了述說,老頭很安靜的聽著,並不追問,頂多是偶爾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