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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躋多半會心中大怒、拂袖而去,但說這話的,卻是當時作為當事人之一的蒙仲,李躋心中倒也並無惱怒之意,他苦笑著對蒙仲說道:“郾城君,您真覺得我父子把持國政,僅僅只是為了私慾麼?”
不等蒙仲開口,他搖了搖頭,壓低聲音又說道:“不,我父子也是為了自保。”
“……”
蒙仲瞥了一眼李躋,倒也並不是很懷疑後者的說法。
起初他並不覺得,但自從當年趙王何借安平君趙成與奉陽君李兌的手逼死了趙主父之後,他便已意識到,那位看似懦弱的趙國新君,實則是一個心計很深、甚至於在必要時會狠下殺手的人。
一開始對沙丘行宮的趙主父不管不顧,任憑趙成與李兌率軍圍攻沙丘行宮,待等到趙主父死於靈丘之後,那位君上才在眾人面前放聲大哭,並帶頭舉國哀悼——這等心機與城府,也難怪就連李兌、李躋父子都感到忌憚。
而這次也是,誰都以為在秦魏兩國的逼迫下,奉陽君李兌勢必會丟掉趙國國相的位置,可偏偏趙王何力挺李兌這個暗中架空了他權利的權臣,一方面阻止了秦魏兩國對趙國的滲透,一方面讓李兌出面抗拒秦魏兩國,甚至還借這件事在國內有了賢君的美名。
不得不說,趙王何的這種手腕,公子趙章那是遠遠不及。
可能是注意到蒙仲的神色陰晴不定,同時也是意識到自己方才好似透露了什麼了不得的內情,李躋當即將此事揭過,岔開話題說道:“說起來,當年家父就曾叫在下結交於郾城君,奈何郾城君當時與公子章親密,使彼此不得已而處在你我……這次,李躋希望能與郾城君友好相處。”
“世子言重了。”
見李躋釋放了善意,蒙仲亦微笑回應,畢竟他與李躋之間,確實沒有什麼直接的衝突。
片刻後,趙王何換了王袍,帶著肥幼來到了這座宴客的殿堂,聚在殿中交談的田文、李兌以及諸多趙國的臣子們,在朝著趙王何行禮之後,也就紛紛回到了各自的坐席。
隨後便是宴會的環節,跟其他諸國差不多,首先是宮中的趙女獻舞。
這可真是把蒙虎饞地不行,死死盯著那些身姿柔美的趙女,看模樣彷彿恨不得綁一個,不,綁幾個回家。
而蒙仲,則因為想到了一個人,對那些柔美的趙女絲毫提不起興趣來。
並非是他的妻子樂嬿,而是趙主父。
曾幾何時,趙主父就在這座殿堂宴請賓客,蒙虎之所以痴迷趙女,也全是趙主父給慣的。
趙主父、肥義、陽文君趙豹、公子趙章、田不禋……
這些深埋在記憶中的人,此刻逐一浮現在蒙仲的腦海中,使讓他的心情異常的沉重。
等到蒙仲回過神來時,殿內的賓客們已開始走動。
其中最顯眼的,莫過於田文與李兌二人,在李兌的陪同下,田文前前後後跟殿內的諸國趙國君臣都打個了照面,勸酒、談聊,不得不說,田文確實很擅長這方面的事宜。
“郾城君。”
正當蒙仲暗自感慨時,他忽然聽到有人喚他。
轉頭一瞧,才發現正是田文的幕僚馮諼。
只見馮諼端著酒樽笑吟吟地走到蒙仲身邊,壓低聲音小聲說道:“薛公希望郾城君向趙王敬酒。”
聽聞此言,蒙仲順勢看了一眼田文,果然發現田文正在遠處看著他,且微微點了點頭。
向趙王敬酒……不就是叫他主動向趙王何示好麼?
蒙仲轉頭看了一眼趙王何,旋即便看到趙王何正襟危坐,面帶微笑地看著殿內正在互動的賓客。
確實,這是一個好機會。
但……
“請回覆薛公,我有分寸。”
說著,蒙仲便站起身,端著酒樽朝趙賁那邊走去。
馮諼欲言又止,只好回到田文身邊。
而此時,田文也注意到蒙仲走到了趙賁身邊,氣地面色鐵青。
他倒是不在意蒙仲跟此前無視過他的趙賁湊在一起,畢竟當前他也無暇去理會趙賁,他氣憤的,是蒙仲無視了他的吩咐——你他孃的倒是給我跟趙王去聊啊!跟趙賁一個軍將有什麼好聊的?!
但礙於身邊有李兌以及諸多趙國臣子在場,田文也不好發作,充其量只能在心中大罵。
而此時,蒙仲已走到了趙賁身邊,也不打招呼,直接在趙賁身邊坐了下來。
見此,趙賁側過頭饒有興致地看了一眼蒙仲,低聲說道:“你這傢伙的膽量,真是不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