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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這個男人突如其來的容光煥發嚇了一跳,剛才在妻子面前,他幾乎就是個行屍走肉,真沒想到他妻子剛一離開,他就像一個擺脫了母親監督的男孩一樣喧鬧起來。
“夫人,能請您跳支舞嗎?”在我吃驚不已的時候,弗蘭茨皇帝的胖手已經伸了過來。“孩子們,給老爸伴奏!”他快活地喊著。
殿中沒有樂師,約瑟夫皇儲就和他的姐姐安娜公主代勞起來。他們一個拉小提琴,一個彈羽管鍵琴,其他的幾個小公主則隨著他們的父親和我的舞步也興高采烈地蹦著跳著。不光是皇帝,整個一屋子人在女皇出去後都亮出了另一副面孔,就連一直小大人似的約瑟夫皇儲那一臉的憂鬱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皇帝跳得很好,發福的腰身絲毫沒影響到他輕快的舞步。我也跳得很開心,心想,這哪裡是傳說中的老色鬼?他在我面前彬彬有禮,溫文爾雅,毫無輕佻舉動,這分明就是一個愛說愛笑的鄰家大叔!
跳了一曲,“大叔”有些累了,跑到一邊倒了一杯酒,但旋即放下:“去!換一大桶啤酒,這又酸又甜的玩意豈能解渴!”很快,僕人端上了一個大木杯,他一把拿過“咕咚,咕咚”喝了下去。然後拿過約瑟夫皇儲手中的小提琴,連拉帶蹦地奏出一首歡快的奧地利民謠,逗得幾個小公主笑得前仰後合。
我在一旁靜靜地觀察著皇帝和他的孩子們,看得出他愛他的妻子,愛他的兒女,但一個男人怎麼會甘心心滿意足地生活在一個女人的控制和操縱下?我甚至猜測,他的放浪行為會不會也只是對特蕾莎女皇強大而無形的壓力的逆反呢?
而女皇,我感覺她是個控制慾極強的女人,她與其實說是愛自己的丈夫,倒不如說是她只是想牢牢控制住他,因為她明白,身為一個女人的她走上帝位會有多大困難,那場打了十幾年的奧地利王位戰爭已使她的靈魂在政治和戰爭的汙泥濁水中扭曲變形。為了實現自己的目標,她必須想盡辦法給自己找到一個聽話的替身,並再為他搞到一頂皇冠。這就是弗蘭茨皇帝,他沒有一天能真正地履行一個皇帝的職責。身為一個男人,弗蘭茨皇帝不能在政治上一展手腳,想必也是很苦悶的,因此只能把精力發洩在獵豔,風流上了。而恰恰這又突破了身為一個女性的皇后的道德和心理底線。她不能容忍他的權利的自由,更不能容忍他感情的背叛。
而一旦所能控制的人開始不服從女皇的擺佈,她就會不擇一切手段地提高壓力,加強控制。當然,她的丈夫是皇帝,她不可能不給面子地限制他的自由,但她的心理壓力無從釋放,因此就開始拿所控制的另一種東西——她的臣民發洩。因此,就出現了這種令人啼笑皆非的警察組織。
“累了嗎夫人?”皇帝看我低頭不語,就頗為關心地問。
“不累,謝謝陛下。”我微微一笑。
“約瑟夫,還不去跟夫人跳一曲。”皇帝向他的長子說。
皇儲點了點頭,向我走來。
突然,那個叫克里斯蒂娜的小公主一把揪住了我,非得要求跟我跳,還兇巴巴地望著她的哥哥。皇儲無奈地讓了他的妹妹,而我看到這裡也是哭笑不得,只得哄著小公主跳了一小段。曲終,小公主在我的嘴上狠狠親了一口,差點咬破了我的嘴唇。而後這個可怕的克里斯蒂娜公主就像一貼膏藥似的緊緊貼住了我,不讓她的哥哥接近我,老實的皇儲也只得無奈地坐在我身邊跟我聊著閒天。
趁著這個時機,我向他打聽了亨利的訊息。沒想到約瑟夫皇儲還真認識亨利,據他說,他和亨利曾是很要好的朋友。但他告訴我,亨利因為那次決鬥後,就被從禁衛軍開出,現已被派到和普魯士交界的波希米亞前線上去了。
聽到這個訊息,我不由得闇然魂傷,還好,弗蘭茨皇帝的幾個笑話又使我找回了歡樂,沒有來得及將那不快寫在臉上。
和這家人的談話使我渡過了一個愉快的下午,直到首相和伯爵從側室中退出,我才不得已暫停了和這一家人無憂而快樂的閒聊。
這個下午使我終生難忘,後來,我因秘密使命又拜訪了這家人,那已經是幾年後的事情了,雖然我已不再是那個可愛的小伯爵夫人,但他們仍舊熱情不減當年地接待了我,將我當作是他們最忠實的老朋友。
狂歡節
在維也納,我和伯爵呆到聖誕節,直到過了1754年的新年才動身離開。
一月初,我們登上租來的馬車按原路駛回威尼斯。一路上大雪不斷,馬車走得異常辛苦,沒幾天就得更換驛馬,如此停停走走了將近一個月才到達威尼斯位於大陸上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