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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下定了決心,挑了一套還算合心意的。
這是一套淺粉色塔夫綢連衣裙,相同面料的摺疊碎花邊飾從領口一直到裙襬。胸部,腰間,肘上還綴了好幾處樣紅色緞帶花結,上翻的袖口露出裡面襯衣袖子上的多層蕾絲花邊。裙子靠近腰部的地方獨出心裁地捏出數個碩大的花褶,膨在腰胯間,款式頗為新穎。為了搭配這件連衣裙,我穿上了一雙顏色和它頗為相配的緞面繡花的淺腰高跟鞋。
就在我對著鏡子照之又照時,伯爵派人喚我下樓:“理髮匠到了。”
半小時後,技術嫻熟的理髮匠已經給我頭上撒滿香粉,並用天鵝絨飾帶和幾顆珍珠裝飾起來。聽說女皇不喜歡濃妝豔抹,所以我只在臉上輕描淡畫,略施脂粉。
“噹噹——”自鳴鐘敲了九下。
“親愛的,該出發了。”伯爵跟我說。
掛著科薩諾家的紋章,早已油漆一新的四輪豪華馬車用了不到一小時。就把我們送到了位於維也納老城的霍夫堡宮。
在一個侍臣的帶領下,我們進入了皇宮。這個霍夫堡宮異常古樸,它是在已有數百年曆史的哈勃斯堡家族舊城堡的基礎上翻建的,因此不可避免地留下了各個時代的烙印,從哥特式的怪異到巴羅克式的誇張都可以在宮殿中找尋得到。
我們在帶領下穿過一條又一條走廊,跨過一間又一間殿堂。終於,在一間裝飾樸素的房間停下了腳步,侍臣讓我們在此靜候,之後他就轉身退出。我和伯爵找了張椅子坐下,屋中傢俱很少,且極古舊。伯爵告訴我這裡有些傢俱甚至是馬克西米利安二世時期的老古董(也就是180年前的東西)。屋子的牆上也沒什裝飾,只是掛滿了哈勃斯堡家族歷代君主的畫像。伯爵看我感到好奇,就一幅幅地給我講述起這個家族的歷史來。
正說著,突然門開了,一個人走了進來。伯爵看到那人連忙起身,前行幾步向那人鞠躬行禮。我知道這一定是一個大人物,也連忙向那人行了個屈膝禮。
“您好啊,科薩諾伯爵,很久不見了。這就是尊夫人吧?”那人面向我,幾乎沒正眼看伯爵,在我剛剛抬起的手上吻了一下。完後,他抬起頭向我笑道:“果然是一個名不虛傳的美女,難怪皇儲殿下都主動向您邀舞。”說完,他才側過頭,向伯爵眨了眨眼睛:“您真有豔福。”
我直道這時才有機會定睛觀察這人。
他看上去個子很高,那頂從額頭到兩鬢都打著大發卷的有些過於誇張的假髮下面是一張削瘦的長臉。他的臉上敷了厚厚一層粉,幾乎比我和伯爵臉上的粉加在一起還要厚。我注意到他的眉毛經過精心的修理,又細又長,隨著他淺藍色的大眼睛的眨動,兩條淺黃色的眉毛也頗靈動地上下挑動。那人的嘴上也擦了胭脂,在室內不太明亮的光線下,泛出深紫色的光。他微笑的時候,嘴角總是不自覺地上翹,露出一排潔白得甚至光可鑑人的牙齒,這著實令我吃驚,在那個尚未發明牙膏牙刷的時代,他是如何保養出這一口好牙的?
他的衣著就不用細說了,總之,要比我見過的任何一個女人都要光鮮豔麗。
“這位就是女皇的首席政治顧問,也就是首相,文策爾·馮·考尼茨閣下。”伯爵向我介紹道。
“見到您真非常榮幸。”我說,真沒想到這個娘娘腔式的人物竟是女皇的首席政治顧問。
“伯爵夫人,皇帝及女皇陛下待會兒會接見二位,請二位稍後。科薩諾伯爵,聽皇儲殿下說,你有一封信要交給女皇陛下?”
“是的,閣下。那是德·貝爾尼斯主教託付我,一定要親手交給女皇陛下的。”伯爵不卑不亢地說道。
考尼茨首相撇了撇嘴:“既然這樣,那我就不越俎代庖了。”
“不過,貝爾尼斯主教還有一封給閣下的信。”說完,伯爵從他隨身帶的小牛皮夾子中掏出了一封封著火漆的信件。
考尼茨首相接了過來,開啟信看了幾眼,然後一手抵住腰。他的腰那麼細,我真懷疑他是不是也穿了鯨骨束腰內衣。另一隻手的食指摸著下巴,手指上那碩大的寶石戒指和嘴邊的假痣真是相映成趣。他就這樣皺著眉一言不發,過了好一會,他突然說:“貝爾尼斯那個傢伙還沒忘了我。伯爵,問您一下,他是不是還靠著他那些情婦們蒐集情報啊?”
還沒等伯爵答話,他率先嗤嗤地笑了起來。伯爵也跟著輕笑,沒有回答,看來也是預設了的。
“好了,不說笑了。”他接著說:“看樣子法國方面終於下了決心,科薩諾伯爵,您可給女皇陛下帶來了一件好訊息。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