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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查案的第一天只有這些收穫,到了晚上,蘇穆照舊拿了紙筆去理清思路,林簡坐在一旁幫忙研墨,氛圍倒也算是近些日子最好的時候了。
在紙上,襄蕪的名字被放在最中間,除了紙屑和藥草,再旁邊的便是襄靈的名字。四個字所隔不遠,林簡盯著看了一會兒,又輕輕去推蘇穆的左手,“下午的時候我忘了,現在才想起來還有另一種可能。或許這藥是襄蕪放的也說不定。”
然而說了半邊,林簡便又立刻否定,“不對,依襄蕪的性子,不會背地裡做這些,再者她巴不得襄靈能有個好結果,又如何會做這樣的蠢事。而且她也清楚,襄靈打心底是不會聽的。”
“那……是襄靈害怕有了身孕的事被宣揚,這才痛下殺手?”
“不對不對,那日她在西院鬧了那麼一大出,在場的人都知道了,眼下恐怕整個家都鬧得沸沸揚揚的,因為已經抖漏出來的事再去殺人,也實在蠢了些。”
林簡絮叨完了,也不知道自己其實已經有些混亂了。
“不是襄靈,從現場的情況來看,襄蕪是被人劃傷了舌頭,然後被勒頸,刀子雖然有甩出去的可能,但整個殺人過程卻沒有多大的動靜。這並不是一個手生的姑娘就能做到的。就像是火房的案子一樣,只要是發生了的事情,總歸在要現場留下痕跡的。”
蘇穆提醒了這麼一句,又擱了筆在去捉林簡的手,“你太累了,先睡一會兒吧,等天亮了,我們就把相關的人都問詢一遍。”
這夜註定難以入眠。
林簡躺到床上了,還覺得腦子裡亂哄哄的一片。
他起先怕折騰到蘇穆還強行窩好閉住眼睛裝睡,窩了片刻自然便有些忍不住。
蘇穆就躺在一邊,對身旁的動靜感受得分明,他等了一會兒,終於是耐不住,把人往懷裡攬了。
“睡不著的話,我讀詩給你聽吧。”
“嗯,好。”林簡拱了拱,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不動了。
於是蘇穆做好了幼時被夫子考校功課的準備,又放緩了語調,只是他剛剛背到《樛木》,便發現懷裡的人已經睡著了。
天色眼看著要壓下來了。
蘇廉和襄靈走進來,一眼便撞見明晃晃的燭光,在書案旁邊是一堆元寶,被燭光照著,顯得金燦燦的。
“抱歉啊,我馬上收拾。白日裡一整天都在疊這些,有些忘時間了。”林簡說罷便往起站,然而卻沒有動手收拾的意思。因為起身的緣故,袋子歪倒,還有幾個元寶灑落出來。
襄靈蹲下身去撿,林簡趕忙揮揮手,“你懷著身孕,還是離這些遠些為好。你們之前雖然熟識,但畢竟新喪,襄蕪她有些怨氣,也不是沒有可能。”
“沒……沒事。”襄靈的臉登時便白了,她轉頭去看蘇廉,被對方狠狠瞪了一眼。蘇廉本長著圓臉有幾分可愛,眼下就著燭光,上面的神色,似乎有些兇狠。瞪罷了人,他又朝著蘇穆抬抬下巴,“不是要審嗎?那便開始吧。”
“也不知道父親母親如何能答應,在家中設私府這樣荒唐的事。”
“好,那就開始吧,請到這邊。”
蘇穆本站在林簡一側,他做了一個請人的動作,神色如常,然而蘇廉囂張的氣焰立刻便下去了一截,眼睛也有些閃躲,“哥。”
蘇穆應了聲,沒有多餘的言語。蘇廉硬著頭皮往過走,襄靈動作慢了些,還被他拉了一把。
入目的是一座屏風,依舊是繡了滿扇桃紅的那個。蘇廉現在還記得大婚前幾日,母親過來佈置新房時說這是賀新婚之喜。
然而此時此刻,蘇廉完全沒有欣賞的心思。他剛剛在側邊站了,便發現屏風兩側都放了席子,除此之外,空無一物,原是提前便已經拉出些了。
“這是在家裡,條件有限,不過我們只是簡單聊聊,應該已經夠了。”蘇穆走過來,聲音與平時沒有多大的不同,末了又示意,去坐吧。
林簡本在書案處,眼下拿了燈盞過來,剛才的較量,自然是看清了。他朝著身邊的襄靈示意,於是二人依言在兩側坐了。
屏風的兩側,各有一個影子,眼下幾乎是要重疊在一起。
林簡緊接著便收到蘇穆的示意,他把燈盞放在一邊,知道問詢馬上就要開始了。
此時此刻,他發現自己也緊張了起來。不知是為這二人,還是為他自己。
設屏風這招實在是太狠了,兩側的人互相看不見,卻又能聽到對方的聲音。既害怕自己說錯又害怕對方說錯。雙重的煎熬壓下來,能堅持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