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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上回進宮時,已特地去她的居所敘別。
這會,她又有甚麼事呢?
三公主的居所,蔚秀宮。
鬱竹輕敲門框,喚道:
“公主殿下――”
屋裡靜悄悄的,無人應答。
鬱竹心中疑惑,回過頭去。那引路的宮女屈膝微笑道:
“公主已在裡面,趙姑娘請入內。”
鬱竹轉身進入房內。重重垂幔後,果有一人臨窗靜立;只是隔著三四層紗幔,她看不真切。
她走上兩步,微微欠身,道:
“鬱竹見過公主殿下。”
雖與公主交情不淺,但在宮裡,禮數也不能太過隨便。
腳步聲透過紗幔傳出。
鬱竹展眸間,幔後之人已繞出來,站在了她面前。
四目對視。麻痛的感覺瞬間瀰漫她的心田,胸中氣息開始不穩。她想轉身。可是,那人的目光如兩條無形的鎖鏈,牢牢捆住她的雙腿,令她動彈不得。
好半晌,她緩緩蹲身下去。
“鬱竹見過太子殿下。”
一隻手伸過來,輕輕拉住她的手。溫熱的指尖觸著她冰涼的掌心。她抬起頭來。
晏之臨衝她微微一笑;笑容清澈,彷彿早春山間淙淙流淌的淺溪水。然後,他拉著她,轉身便走。
她的腦子突然迷糊起來,不由自主地跟在了後面。
窗下襬著張貴妃榻。
晏之臨示意她坐下,自己則坐到她身邊。
陽光媚麗,樹影婆娑。
鬱竹一時間有些神思恍惚,竟覺得回到了舊日那幽靜的、帶著淡淡馨香的午後時光。
“許久不見,你怎麼瘦成這樣呢?”
修潔的指尖輕輕滑過她的臉畔。
鬱竹突的一激靈,醒了過來。
她抬起眼睛。
眼前之人,眉目俊逸,裝束華貴,再不是隆福宮裡的素衣少年。
她怔怔地,垂下了眼簾。
見她沉默不語,晏之臨想了想,隨即勉強笑道:
“我房裡的蜜餞糖果已所剩無幾,煩你再帶些進來,好麼?嗯,對了,案頭的花兒都枯萎得不成樣兒了,再不換去,瓶裡都要長小蟲子啦!”
鬱竹嘆道:
“吃食都是我在街頭隨手買的,原不該帶來給你。如今,你已貴為皇太子,我更不能將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送進宮來。至於你的日常起居,會有專人負責料理,以後也用不著我啦!”
晏之臨看著她,消瘦而蒼白的臉上光影斑駁。
“鬱竹,你一直在生我的氣麼?”
鬱竹定定地瞅他,唇邊緩緩扯出一抹苦笑。
“之臨,我乏極了,乏得再分不出心思來考慮你我的事。既然公主殿下未曾找我,那我也不便再待在這裡。”她站了起來,“我要走啦!”
然而,她的手腕被緊緊扣住了。
晏之臨也站起身,神情焦躁起來。
“鬱竹,你到底在想甚麼?求你告訴我!這些天來你刻意躲著我,躲得人影不見。你知不知道,如今我出宮一趟有多不容易?鬱竹,你怎麼可以這樣待我?”
鬱竹慢慢扭過臉,抬起頭來凝視晏之臨,一雙眸子璀璨如明珠。
“好,既然這樣--之臨,你聽我說--我絕沒有刻意躲著你,而是我們的步伐根本不一致。你生在帝王之家,像樹那樣牢牢地紮在這塊土壤裡――”鬱竹指指腳下的地,“宮禁越森嚴,你扎得越堅實;總有一天,你會長成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而我,卻是一隻天性散漫的鳥兒,頭頂這片天空才是我該去的地方。之臨,我們的人生之路沒有任何相通之處。”
晏之臨俯臉看著她,眉心的陰影越發濃重。
“甚麼大樹?甚麼小鳥?步伐不一致?鬱竹,兩年多來,我可從沒聽你提起過這些――真是聽得越發糊塗。”
鬱竹點點頭,深深地注視他,“之臨,我不適合待在你身邊。芊芊郡主出身名門,性情柔順,心地善良,是個極好的姑娘,以後由她照顧你,我很放心。”她的唇邊忽然露出一抹淡淡的卻是極溫柔的笑,“你要好生保重自己,我要走啦,再見!”
說完,她往後退去。
晏之臨忽然將她往自己身邊用力一拉。
鬱竹不及防備,站立不穩,身子便向前傾去。
她跌進了晏之臨的懷裡。後者用兩條胳膊緊緊地圈住她。
“你要去哪